过!”
“不过派去跟鞑子接头的,得选个胆大心细的才行,鞑子们没那么好骗。”
你一言我一语,诸葛亮会的气氛起来了。
王夔初初还不大习惯这种乱哄哄的议事氛围,不过他是大头兵性格,没有文官那些唧唧歪歪的臭规矩,参加了两回,也就习惯了。
长孙弘的法子,剑走偏锋师出奇兵,想想是个好办法,只要演好了,可以兵不血刃的入城,还能堵住陵井监唯一的出入口。
他当仁不让站起来,大声道:“此计甚妙,就由我来当这骗子吧!”
众人窒了一窒,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长孙弘摆着手:“王大人可不行,你是这里最大的官,不可以身涉险。”
王夔浓眉一拧,道:“长孙大人还是大理的一字并肩王呢,在你面前,谁敢称官大?我与蒙古人打了几个月交道,可不是白混的,他们的制度规矩,我都有了解,乔装为汉军,我和手下兄弟再合适不过。”
他把大手朝四面一挥,振声道:“谁也别跟我抢,谁也别跟我争,我去定了!”
蛮将们大眼瞪小眼,又不便跟这个知府辩论,只得把眼看向长孙弘。
“王大人可要小心了,一着不慎,被鞑子识破,可危险得紧。”长孙弘看着他,也不说别的。
“放心,论临阵应对,我可不犯怵。”王夔咧嘴就笑,笑声中激情澎湃,又带着一丝酸楚:“陈制置死在汉州城下的时候,我都没有颠一下胆。”
“如此,就这么办吧。”长孙弘拍板:“王大人带兵不能太多,就你那几百人足矣,不过九龙昂德的鬼卒,要隐藏其中,堵门的时候,鬼卒有大用处。”
“那就凑足一个千人队,也让人信服些。”九龙昂德过来,向王夔抱拳一礼:“有赖大人照应了。”
王夔嘿嘿的笑,两只大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我带领大队,在稍远处等候信号。”长孙弘面容冷了下来,严肃得发寒:“信号一起,就冲杀而至!”
……
这一天时近傍晚的时候,雨小了下来。
豆大的雨滴成了绵绵细丝,洋洋洒洒,落在瓦片上,轻盈得有如柳絮飘落。
南门外的棚屋之间,从客栈中逃走的少女徘徊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三人抱头痛哭,泪水中又有庆幸的笑,笑意里又有苦楚的泪。
当爹妈的没有大碍,抱着女儿端详一番,确认无事后,又听女儿讲了奇遇,惊讶得无以复加,拿着那包金银细软,跪在地上又叩拜了一顿不知名的侠客,希望佛祖保佑他平安。
远处的那陀智打了个喷嚏。
叩了头,三人急急的起身,急急的离去,唯恐在这个是非之地耽搁久了,又碰上恶人坏事。
相互搀扶着,在泥泞中走了一段,刚走到连绵成片的房屋边缘,远远的,就见对面的细雨霏霏中走来了一长队的兵。
荷戈持刀,甲叶铮铮,能让雨水蒸发的杀气扑面而来。
头前的大旗上,描着飞龙走凤的野兽,蓝底的旗面衬托下,活灵活现好像要飞下来吃人一样可怕。
“是北虏!”当爹的惶恐起来,连忙拖着妻女,躲进一间民房。
被蒙古人看到,不会有好事。
领头的一个大胡子将军,疾奔在雨中,他的眼一直盯着远处的城门,一个劲的跑。
“唉,这些野人,祸害我们大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走啊。”当爹的长叹一声,低低的抱怨着。
当妈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小声点。
而女儿,则瞪大了眼,捂住了自己的嘴,唯恐自己喊出来,脸上都是惊惧到极点的神色。
她看到了不久前救自己的那位侠客,也顶盔带甲的混在这群北虏中,板着脸拿着刀,朝陵井监的城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