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隐虽然已六十出头,可对这些新鲜的东西似乎尤为感兴趣。
“就是说,”水墨恒在空中做了个手势,“比如介绍我的时候,通常会这样:水少保/偶像/男神/战士/……嘿嘿,斜杠很多,所以叫作斜杠青年。”
“噢,就是很牛叉的意思呗。”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因为牛叉可以在某一个领域,而斜杠侧重多个领域。”
“斜杠青年,斜杠青年。”何心隐对这个词很来电,笑道,“以后就叫你斜杠青年了。”
“是不是有点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
“不,你确实了不起。”
“老人家过誉!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位年轻子弟认识吧?也是钻研陆王心学一派的,是我的结拜好兄弟,你俩应该谈得来。”水墨恒突然想到邹元标那臭小子。
“好!”何心隐很乐意,爽快答应,“既是你的结拜兄弟,那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只能说,还凑合吧!”
……
第二天一大清早,张敬修又来了。只是,这次传话的内容十分简单,就一句话:“哥,我父亲要见你。”
“见呗。”水墨恒摆出一副相当随意的姿态,“哪儿见?来我这儿见,还是我去你家见?”
“父亲很忙。”
水墨恒明白了:“好,那我去找他。”
“谢谢哥谅解!”
“本该如此嘛,谅解什么?你父亲是当今首辅,日理万机,我现在只是大闲人一个,难道还能让他来见我?”
“哥,你这话是真心的吗?怎么听起来像是讽刺?”
“走,为了表示哥的真心,马上随你出发。”
“哥,你这还是将我父亲的军。”
水墨恒也懒得解释。
路上,张敬修一本正经,带着几分担忧,问:“哥,你说,你会不会与我父亲吵起来?”
“我与他吵什么?犯得着吗?”
“哎,父亲与你理念不合呀!他年纪大,你能不能让着他点儿?”
水墨恒也一本正经地道:“记住,我现在做的每一件有关你父亲的事,都是在帮他。”
“这个我相信,关键,我父亲不一定承你的情啊!”
“有些事情不能退不能让啊,否则就会后患无穷。哎,你根本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我怎么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我父亲好吗?”
“那你也不明白。”
水墨恒摇了摇头,心想:“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未来,根本不知道你父亲将要面临什么。若知道那些,你会比我崩溃十万倍,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哥,我随你去内阁值房。”
“你去干嘛?”
“我怕你们会起冲突。”
“随你便。但你去了,若真吵起来,你选择帮谁?”
“我,”张敬修一犹豫,“看情况。”
然而,两人刚一踏进内阁值房,张居正便威严赫赫,冲张敬修喝道:“你来干嘛?出去。”
张敬修不敢回嘴,看了水墨恒一眼,悻悻然转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