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惨烈的场景让张方也心惊不已。
正在张方目瞪口呆之时,前方冲锋的幸存叛军已经如同退潮一般向后溃逃而来。与此同时,禁军大营的大门陡然打开,放下吊桥,大股禁军从大营之中冲杀而出。
两千新训的禁军拐子马和五百禁军铁浮屠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很快就追了上来,马上骑士随即开始施放箭矢,溃军不少中箭倒地。剩余的溃兵更加卖命的奔逃起来。在他们冲入本方军阵同时,后面紧随而来的两千五百铁骑也杀到了。骑兵们斩马刀高举在空中,如同一片寒光闪闪的刀刃之林。
前方惨烈的战争景象让后方的张方叛军也心悸不已,本就是心惊胆颤的硬着头皮,各挺刀枪准备御敌。结果被疯狂逃命的本方溃军一冲,紧接着又被拐子马与铁浮屠杀入,顿时全军大乱。铁浮屠在张方的军阵中横冲直撞,撕开一个又一个口子。跟在禁军铁骑后方的步卒也冲了进来,与叛军兵卒展开激烈厮杀。
张方本还想调动左右两翼的叛军来合围这些从大营之中出来反击的禁军。但时间上根本不允许他这么做,自己所在的中军已然崩溃。四五骑铁浮屠已经向他冲杀而来,这张方一见不妙,吩咐亲兵上前拼死挡住,自己拨马就向西边逃去。中军一溃,其余的叛军见到帅旗西移,也开始与前面溃败下来的兵卒混杂在一起,向西撤去。
禁军铁骑紧追不舍,尾随着叛军闯入叛军大营,开始四处抄掠焚烧叛军营寨。张方一口气逃到弘农郡的边界上才停下脚步,收拢溃兵。连续几日收拢起大部分溃兵,进行清点后。九万大军只剩下七万余人。
此时,后方弘农的李含也到达了前线,他从张方口中了解到战况后,说道:“如今司马遹兵势雄壮,不如我们暂且将兵力收缩至弘农,依托弘农各县据守。等其他藩王军队到达后,我们再行围攻洛阳。”
张方低头沉吟片刻说道:“不行,司马遹的战术明显就是分而据敌之,我们若现在消极应战,司马遹必定用其主力兵力将诸王的军队各个击破。”
李含诧异问道:“那将军有何方略克之?我们这两三天就消耗了两万士卒,却连对方营垒的边都没摸到。如此和他们硬碰,怕是有战败的危险啊。”
张方诡异的一笑说:“打不下来就不打,我军可以将洛水边上的司马遹营垒先行封锁住,而后在分兵绕过此处前去围攻洛阳城。”
李含不以为然的说道:“将军说笑了,依将军所说,这大营方圆百仗,屯有万余兵士。我们若要围住它,至少需要五六万兵力。若我们前些时不丢那两万兵马,将军这个计划还实施的了,可现在我们就七万余兵力,围住此营,还剩万余兵力,如何能攻下洛阳城?”
张方撇了李含一眼,有些揶揄的说道:“用兵靠的是巧。吾自是有一计可以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