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新丧,吾心绪不宁,怠慢来使了。”袁绍开口就是一句大客套。
黄叙心中冷笑,你要是真的伤心,怎么连个奔丧的使节都没派,真是个虚伪的人。“曹公在世也盛赞袁公乃是有情有义之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袁公对曹公这份情谊真是我辈楷模,曹公当初于袁公结盟真的是明智之举。袁公如此重情之人自然不会坐视曹氏不顾的。”
“这个,这个自然。”袁绍没想到这个稚子说话如此犀利。让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凭一张嘴就让自己损失了几千战马,面前这个小子不会诓我什么吧?
“所以家师觉得此物托付给袁公是最保险不过了。”黄叙说话间将一个锦盒拿出来,近侍官接过盒子呈给袁绍,袁绍一打开不由两眼放光,连黄叙老师是谁都忘了问,只是声音颤抖的问,“这,这个真的是给绍的?”
“绝不虚假,袁公也知道如今曹氏四面楚歌,恐无力保留此物,想着便宜敌人,不如献给袁公,求得袁公余荫庇护。”黄叙说的真切,言语已有几分恳求之意。
“庇护”两个字可以说是正中袁绍的心窝,一下子优越感爆棚。“我与孟德乃是多年好友,自然要照拂他的后人。你可以回去告诉你家新主,自有袁伯伯照顾他,对了,你老师是谁呀?”袁绍高兴过后终于想起了问黄叙这个问题。
“家师正是当今司徒萧公。”
袁绍听完一楞,心中喜悦浇熄一半,这小子是那人的学生,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放下玉玺,“你家老师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呵呵,袁公高智。”此时袁绍听到黄叙的夸奖已经不敢得意忘形了。那人的辩才他可是亲自体会过。“老师说此物,袁公不可亲用,所以家师为袁公准备了一句话。”
“何话?”
“弘农王在此。”
“弘农王?在哪呀?”袁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袁公可以和麾下谋士们商议一二,想来会有人为袁公解答。生平大事已了,就此告退。”黄叙说完退出大殿,袁绍全然没有注意,轻视之意不言而表。
黄叙一走,袁绍就召集了麾下的文臣武将来议事。他还将玉玺传给了诸人看。
“此乃天授大宝于主公,主公当进位大统,建元开国。成就不世功业。”文丑起身瓮声瓮气道。
“不可,万万不可。”田丰急忙阻拦,“汉室虽衰可是影响犹在,且看主公之弟袁术公,行称帝之事又得了什么好结果?”
“袁术怎么能和主公相比。”文丑一说出来现自己说错了话,袁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主公的弟弟,自己这样说太过失礼了。可望向袁绍,现袁绍并没有注意这里而是沉思着什么。
“主公有何烦恼之事?”田丰问询道。
“绍一直在想萧一带来的那句话,弘农王在此,究竟是什么意思?”
“弘农王在此?”田丰喃喃了一会,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是啦,就是如此,这萧逸山还真是非常人也。”
“元皓此话怎讲?”袁绍见田丰似乎知道了什么,急忙询问道。
“主公不能称帝,但是我们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呀。”
“元皓糊涂了,献帝已随刘备驾临徐州。我等何来的天子?”
“非也,众所周知,当今天子是董卓扶上位的,所以多有诟病,弘农王,也就是少帝刘辩才是刘氏正统传人。所以我等只要扶弘农王重登帝位,我们就成了护国柱石了。”
“如此说来确实有理,只是这弘农王如今在哪呀?”
“就在此处。”田丰神秘的一笑,“有玉玺为证,我们说他在此他就在此。”
“我明白了,田大人是要让人冒充少帝。”一直不说话的张颌此时惊起。
“原来如此,”袁绍也听懂了,原来萧一的话是这个意思,“这样我等拥立新君,献帝的威势就被削弱,如此曹氏就得以残喘,这确实能救曹氏一时之急。”
“不错,不得不说,萧一懂得取舍,用一块玉石就想把我们拉向他那边,如此多智之人,如今不除日后必是劲敌,所以主公拥立新君后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共讨曹贼?”
萧一的示弱之计没想到反而引狼入室,其他各处又是如何呢?司马懿去马腾处又是否能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