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银针绝对刺入了,就是不见血液流出,这感觉像是刺进一个皮娃娃的体内,没反应。难道络腮胡贫血?又或者是得了其他血液疾病?
李子风嘴上不说话,大脑像是快速咬合的齿轮,飞速转动,思索着该如何下台。
良久后,他说:“你这个梦我解不了,钱不收了,欠你一次解梦机会,你先回去吧。”
络腮胡回身道:“不用欠我机会,我是想找你帮个忙,有人跟我说,这件事只有解梦师才能帮我,只要你帮了我,那个高人就会帮你寻找一直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李子风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寻找丢失的记忆,以及一个你永远解不开的梦。”络腮胡的话,让李子风浑身一震,脊背发凉。
这世上,除了李子风的老表——晁青峰之外,没人知道他这个秘密,他想不起来二十岁之前的任何事情,像是他从未经历过那段岁月。
他的每一个朋友都是在二十岁之后认识的,包括晁青峰。
李子风一直想找寻这块空白,晁青峰多次帮他解梦也无能为力,找不出关键所在。
之前李子风也拜访过众多脑科医生,关于失忆的种种可能,他都询问过。不论是车祸,遭受重击,又或是得了什么疾病,更或者是开颅手术,在他现有的记忆里,这些情况是从没经历过的。
李子风不确定是否吃过什么古怪东西,又或是中了什么神经毒素。
这些年李子风不断找寻记忆,更重要的是,他害怕以后会失忆,他害怕遗忘将来的老婆孩子。
李子风回过神来,说:“那位高人在哪?让他来找我。”
络腮胡道:“他说了,只要你帮我,他就一定帮你。”
残缺的记忆是他的软肋,李子风纠结不已,一时半会又不敢贸然决定,就说:“你留个地址吧,我想通了就去找你。”
络腮胡离去,赵杏月正要关门,门外一个小伙子央求道:“美女,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求求你了。”
赵杏月道:“可是我们解梦大师有规矩啊,一天只接待十人,今天已经满了,明天再来吧。”
“过了今天,这个梦我可能会再也想不起来,我不想忘掉这个梦,我真的……”
李子风闻声望去,门外那个小伙子眼眶噙泪,着实让人悲悯,便摆手道:“杏月,让他进来吧。”
解梦师有解梦师的规矩,所谓三原则,四不解,这是一定不能破的,而每天只接待十人倒不是什么死理,只是不想那么累而已。
今天,李子风首次破例。
第十一人是个与李子风年纪相仿的小裁缝,不善言辞,李子风开导他两句后,他双眼走神,这才轻声说:“我跟那个穿黄色背心的女孩并排走在一起,我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说年纪轻轻的,可别驼背。我记得她还是略显害羞的笑,我们走在工厂车间外边的道路上,工厂外边好像是一片莲花池,长满了青色荷叶。”
“恩,然后呢?”李子风刻意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