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认为万岁爷临幸春春,也谈不上什么大事,不知李太后为何会如此生气。”
“你知道个屁?”
听孙海振振有词,似乎发生这种事儿是天经地义的,水墨恒忍不住骂了一句,心想她生气不是因为儿子临幸宫女,而是害怕儿子走他老子的老路。
朱翊钧的老子隆庆皇帝是怎么死的?沉迷于酒色,得了性病,最后身子被掏空而死。
所以,这十几年来她含辛茹苦,对儿子的教育从未有过一丝放松的念头,一心一意想让儿子成为一代明君。
这下倒好,才结婚不久,心就野了,跑去喝酒唱曲儿,还要干那勾当,让她如何不生气?
孙海被骂了一句,也不敢顶嘴,只能忍气吞声。不过,他头脑还算清晰,并没有因此而方寸大乱,甚至语无伦次,接着又恳请道:“事情既已发生,李太后到底为何如此生气,现在咱也顾不得了,还请水少保即刻进京,阻止李太后废万岁爷,这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儿。”
“你先起来吧。”
直到这时,水墨恒才抬手让孙海起身,但却以冷斥的口吻:“你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应,居然怂恿皇上与宫女鬼混,你就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
孙海由于跪得太久,挣扎了好几下子才站起来,说:“我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最多不过一死而已,只是,请水少保即刻进京救万岁爷,晚了恐怕……”
“现在知道着急了?”水墨恒反倒不慌不忙。
“宫里头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肯定乱作一团,水少保还是尽早出发吧。”孙海苦苦哀求。
“你先回去吧。”
“水少保,那你……”
“让冯公公先稳住李太后。”
“冯公公就是担心稳不住李太后,才急着让我来请你的呀!”见水墨恒没有一块儿进宫的意思,孙海越说越急,就差没哭出来。
“让你回就回,咋还磨磨唧唧的?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滴?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事情发生了猴急猴急的。去吧,我自有安排。”水墨恒一摆手,送客。
孙海没辙,只得灰溜溜地去了。
又引来一阵狗叫声。
水墨恒回到房间,虽然在孙海面前表现得不急不忙,可心里一直在想着应对的策略。
因为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儿,若不加阻止,李彩凤废掉朱翊钧估计是不大可能,也就吓唬吓唬他。
但因为李彩凤的愤怒,势必会引发朝局的震动。
所以,简单交代馨儿一声,也没来得及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水墨恒便直奔欣然居,找太后陈妍是去了。
想着李彩凤一向最听陈妍是的话,若他一个人进宫去劝,不如拉上陈妍是,两个人保险。
到了欣然居,将事情的经过简单与陈妍是说了说。
“哎!快!”陈妍是听完,先是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决定立即与水墨恒一道驱车进宫。
此时,外面的天色还是黑蒙蒙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