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被人痛打,留下来的疤痕。”答完一席话,许通看似镇定多了,身子也不再哆嗦,利索地扒开自己的上衣,接着又将裤子卷起来,除了脸,胸口、手腕、大腿上,全是伤疤。
他这一举动,倒是博得了一些人的同情,不禁纷纷想着这样一位侏儒小矮人,能够活下来,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水墨恒又问:“你如何进来天上人间的?是从大门进来的吗?”
“不是。”
“那你从哪儿进来?”
“我认得你,你是这儿的主人,都叫你水少保。其实我几个月前就到达这儿了。可因为长相独特,不敢从大门进,否则看门的一眼便将我记住,那以后想干什么都干不成了,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水少保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带着一只藏獒巡山吗?”
“那时你就来了?”
“对,那时我就经常在天上人间大门口处溜达,后来跟踪你,见你进了山,再后来你们找水源,又修了一条小路,只要进山找到那个山洞,便可以从那儿直通天上人间。”
“你潜伏得挺深哈,居然没被我发现?”
“靠这个吃饭,自然需要一些本领,也是平时逼出来的。”
“原来你在这里藏了这么久?那看来,你还不仅仅偷过几只阉鸡这么简单吧?”
“是,还偷过果子、地瓜、玉米、西红柿、大白菜等,甚至还与狗抢过狗食。”许通一五一十地坦白。
水墨恒点了点头,心想:原来那些小偷小摸的事儿,也不全是锦衣卫干的,接着拍了拍水天勤的头,又问道:“怎么想着乔装成他的模样?”
“一是因为进入深冬了,这里山上地上田里都找不到吃的,所以为了生存,必须想方设法偷活的动物;二也是因为我暗中观察,发现这个孩子经常来养殖区逛悠,而我身高又与他相差无几,所以才想着乔装改扮成他的模样。”
“你人小头脑还不简单哈!”
“都是被逼出来的。”许通又是这句话,接着说,“白天可以偷其它东西,但偷鸡不行,即便偷到手,我也走不开,只能是晚上,但若晚上潜入,这里有狗,肯定会乱叫,所以……”
“你离开的时候不也是晚上吗?难道就不怕狗叫?”这时,黄飞插问了一句。只是他的气儿依然没有消,所以语气听起来很是愤怒。
“当然怕。但养殖区的狗,有个时间段通常不会叫,因为它们已经习惯,那就是饲养员半夜起来检查的时候。也就是说,只要在这个时间点儿前后离开,就是安全的。”
水墨恒摇头道:“可你这个方法并不明智呀!想想,这里的鸡肯定都有数,偷一次成功容易,下次必定有所谨防,迟早会被发现。你这岂不是给自己断了后路?”
“干咱这营生的,哪还能确保万无一失啊?而且总在一个地方偷,肯定迟早会被发现。只是有得吃,总比活活饿死强。再说,来北京之前我便听闻,水少保颇具侠士之风,不至于要我这条烂命吧?无非痛打一顿,而这个我早习以为常。”
“快打住,别将我说得那么高尚,你难道没听说我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吗?行窃总归是恶,我可不会纵容,尤其像你这样以偷盗为生的,见一个,灭一个。”
水墨恒突然不再淡定,目露凶光。
许通不由得一个寒噤,再次哆哆嗦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