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到的,往往只是表象。若想透过表象看到本质,通常需要用心。
张鱻其实并不沉郁,只是认作水墨恒为师父后,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没必要与锦衣卫纠缠什么。
这个世界上嘲笑你的人,要么是压根儿不在乎你的人,要么是非常嫉妒你的人。
而锦衣卫显然属于第一种。
对于那些不在乎你的人,与他们纠缠作甚?何不把心思放在在乎你的人身上?张鱻深谙此道。
所以,他谨遵师父的嘱咐,一心一意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关心也只关心师父和黄飞头儿。
晚上能喝一碗新鲜的鱼汤,还能得师父亲自指点,有这两样,他觉得其它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
关于锦衣卫与张鱻私下打架,把张鱻腿给打瘸了,然后水墨恒解去张鱻门子主管的职务,并罚他一年四季打扫卫生。
这件事在天上人间闹得沸沸扬扬。
而且,也都知道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张鱻背着水墨恒试图解决与锦衣卫之间的矛盾,所以心甘情愿挨揍。
回过头来再看这件事——
水墨恒能理解锦衣卫发泄的行为,所以事后并没有打算追究他们相关责任;也能理解黄飞和张鱻的心情和举措,所以采取明着惩罚暗中奖励的方式。
可唯独不能理解殳芃的行为。
按理说,身为锦衣卫统领,这件事他没有理由不知道,可为何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却没有来亲口交代一声呢?
水墨恒觉得很奇怪,想着以殳芃的性格,至少过来当面咨询一下事情的始末,然后代锦衣卫请罪。是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还是觉得没必要呢?难道是有所谨防,也来一招“拖”字诀?
……
这天集训完毕。
水墨恒将殳芃叫到身边,有心一问:“最近锦衣卫训练之余,没有生事吧?”
殳芃镇定而自信地回答:“没有,最近对他们严加管束,若再有敢生事的,全部送到皇上那儿受罚去。”稍顿了顿,又提醒道,“只是他们训练似乎有所放松,我想是不是该兑现末尾淘汰制,再给他们敲敲警钟?”
的确,自颁布“末尾淘汰制”以来,还没有正式淘汰一人。当时说得挺吓人的,却一直没有兑现。
“你觉得有必要,对吗?”水墨恒问。
“既然已经颁布,那不能成为摆设吧?”殳芃笑了笑。
“那你觉得可以,或能够淘汰多少个?”
“既是末尾淘汰制,那只能淘汰末尾的,十天淘汰一个,不算过分吧?十天的集训成绩若总靠后,那就淘汰掉。”
水墨恒想了想,没有反对,只是回道:“先给他们通通气,然后向皇上禀报一声。”
“好!”
“千万不要引起骚乱,注意安抚他们的情绪。”
“明白。”殳芃点了点头,“也麻烦水少保向陈太后禀报一声。”
“张鱻的事儿,你知道吗?”水墨恒突然跳转。
“被解职、惩罚的事?”
水墨恒看似并不十分认真,摇头笑道:“我指的是,他私下与锦衣卫打斗致残的事。”
殳芃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调查过,无奈参与的锦衣卫实在太多,所以我真不知该如何向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