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鱻又是一惊,“头儿刚刚不是说……”
“你真的能挨十次揍吗?”
“没问题。”张鱻一拍胸膛,信心十足,“我这身板,头儿还不清楚,抗揍得很。”
“别吹了。”黄飞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知道你厉害,可连续揍你十回,你不伤胳膊也得断腿儿。”
“反正死不了就行。我早就想好了,就当咱报答主子吧,为他解决一道难题。”张鱻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架势。
黄飞纠正道:“我不是不赞同你这个方法,而是觉得方式上咱可以稍变一变,也不用那么死板嘛。”
“头儿的意思是?”
“你不是要去挨揍十次吗?”
“对。”
“每次不是抱着头,往地上一躺,也不用吭声吗?”
“是。”
“那派谁去不是一样呢?何必要你一个人去承受十次?”黄飞尤其强调“一”和“十”两个数字。
“头儿,门子都说要代我去,可锦衣卫指定必须是我,所以你说的不可行。”张鱻摇头解释。
“这个我当然知道,去的人肯定是他们眼中的张鱻啊!既然你与他们事先有约,咱也不能先违约,否则他们说咱耍赖不讲信用,白白让他们揍了。我的意思是……”黄飞附在张鱻耳边,面授机宜,小声交代了几句。
张鱻听完,却摇头道:“头儿,要乔装成我的模样瞒天过海?这方式不还是等于作弊耍赖吗?”
黄飞脸色一板:“那怎么能一样?做人要懂得变通嘛。尤其像找茬儿的锦衣卫,咱明明是为了帮助他们,可他们非但不领情,还埋怨痛恨咱们,是不是很不讲理?与无赖有啥区别?对于不讲理的人,咱适当运用一下策略,未尝不可呀。”
“头儿,我还是觉得不妥。”张鱻担忧地道,“我知道头儿是为了我好,可锦衣卫说了,每次揍我的会有十几二十几个不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万一露馅儿了咋整?不成了欺骗他们?那到时候他们不守约,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黄飞却不以为然:“你要相信主子了得的易容术,我准备向他请教一二。再说了,主子不是当着锦衣卫的面儿,严令以后不许私下打架吗?所以下次你约他们晚上,别大白天,这是个正当理由,他们不会怀疑。”
“头儿,我仍然觉得不妥。”张鱻摇头驳道,“即便不会被锦衣卫发现,可我怎能让兄弟们代我受罪呢?”
“你还知道有‘兄弟’这么一回事啊?兄弟不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头儿,你放心,我一个人受得了,不就是挨揍十次吗?”
“打残你怎么办?”
“打残就打残呗。”张鱻轻描淡写地道,“反正我有头儿和主子罩着,生活绝对衣食无忧。”
“滚,你若被打残了,我特么会内疚一辈子,主子也会,你是不想让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吗?”
“头儿,我……”
“我什么我?张鱻。”黄飞突然严肃起来,一声令下。
“小的在。”
“我以大头领的名义,命你必须遵守,就这招儿,瞒天过海,不许违抗。”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