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什么方向的风?”汪兴国又问。
“那就不晓得了,那时候谁还懂东南西北?风从背后吹来的,然后听到有一阵好大声的嗡嗡声,我半眯着眼回头一看,一只好大的金身甲虫,足足有这么大!”吴老用拇指和食指比画着,那甲虫大约10厘米长5厘米宽大小,这么大的甲虫飞的时候,的确声音会很大。
“那个金身甲虫在我身边飞了几圈,就朝一个方向飞走了,我心里想,得了得了,这是祖宗显灵来给我带路了,就跟着甲虫飞的方向走,那个甲虫也不飞快,我跟不上了就停一下,跟上了就往前飞,我也什么都看不到,就看着那个金身甲虫的影子走,走着走着,突然眼前就看到了鬼门关,好像黑幕中突然开了一个门一样,就在面前……”
“然后呢?”夏若冰问,这吴老的故事还真是惊心动魄。
“那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啊,连滚带爬就往鬼门关跑,生怕鬼门关会关上,跑到通道里,还摔了一跤,手里的珠子都散了,在地上滚,我就捡珠子,可是怎么找,就是少一颗……”
“呃……那个金身甲虫呢?”汪兴国问。
“我进了鬼门关,它就不见咯,我也不敢久留,捡了珠子跑出了鬼门关,顺着山路往回跑,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后半夜了,后来大病一场,差点又死了,这鬼门关啊,真是去不得,天黑不过三道弯,没有病来也有灾啊!”
“后来呢?后来您还是继续做送人归?都这样了您还敢呀,吴老您胆子真大!”夏若冰又问。
“哪里哪里,我病的要死的时候找了道公,道公问我,我只好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道公一听,非要看我的那些珠子,结果,果然7颗少一颗,还是少了那一颗上山被磕了一下冒了白点的那一颗,道公讲,这个是祖宗显灵保佑,那颗珠子化作那个金身甲虫给我带路,回头一想还真是,那个金身甲虫,屁股后面是白色的,正好就是珠子磕坏的白点嘛……我本来想不做送人归了,道公说我这是积功德,阴兵不害我是因为很多人是我抬进去的,左算右算,说我要做到62岁就功德圆满了,所以我才继续做送人归……”听了吴老这么解释,虽然有封建迷信部分,可是处于当时的情况下,这也是最好的解释了,看样子后半截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信息。
“吴老,有人说鬼门关上还有一些咒符,那些是什么意思?”闵先生眼看吴老说到兴致上,开口问道。
“咒符?哪有什么咒符?”吴老虽然喝得晕乎乎的,但听到了闵先生的话马上就警觉起来。
闵先生觉得自己还是太着急了一些,赶紧解释道:“20年前科考队有一个人从棺材山回来了,他说看到了鬼门关有一些看不懂的咒符……”
“那个日本人?听说不是疯了吗?”吴老又警觉地问。
“他画了一些东西,但没人能看得懂。”闵先生感觉再谈下去吴老就要生气了,赶紧打住了话题,“有人说那是一种咒符。”
闵先生本想趁着吴老兴致高,套一下他们的祖先是从哪里迁徙过来的,看样子他对此很警觉,闵先生觉得有些尴尬。
夏若冰眼看情况不对,赶紧拉着吴老,把话题扯到一边,眼看酒也差不多,天色已晚,吴老热心地招呼大家就在这里住下,夏若冰和陈八岱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嘴甜逗得吴老开心不已,几乎当即就要认夏若冰当干女儿,闵先生不胜酒力,到院子里透透气,汪兴国也跟了出来,坐在院子的条凳上,汪兴国若有所思。
“吴老说的东西,有几分可信?”闵先生吹了吹风,酒劲慢慢过了,问道。
“一半真一半假。”汪兴国答道。
“嗯?”闵先生觉得汪兴国应该已经过了听故事的年龄了,怎么还会相信这种半真半假的故事?毕竟没有任何人亲眼看到过,在闵先生看来,这里面夹杂了许多吴老为了吹嘘而夸张的演绎,他想要的“真实”信息几乎没有……
“不不不,你错了。”汪兴国解释道,“他们是基于自身的认知不足,但吴老没必要对我们撒谎,里面可能会有些巧合,也有些部分是可以解释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比如?”闵先生问道。
“比如他在鬼门关第一次看到严老板的时候,有一个现象叫作视觉误差,他从上往下看,觉得草并不高,但是走进去的时候,草其实是非常高的,又弯曲,道路还分岔,能见度不足,都会造成迷路,加上草的参差不齐,更加大了视觉误差,让他误认为距离并不远,而晚上的时候,随着能见度降低,他回头看鬼门关的时候,感觉距离就远,其实我判断,当时他距离鬼门关大约不超过300米……”汪兴国说道,闵先生点了点头,照汪兴国这么分析也有几分道理,这么说来,复杂的地形让吴老迷路了,不知不觉又远离了鬼门关,再次巧合地碰上了严老板,这也说得过去,可是严老板是怎么从鬼门关进了棺材山的漏斗里的?
“当然,有些事情现在也没法解释,但是他很近地看到严老板的时候,提到过鬼眼、声音,还有阴兵,我和陈八岱都看到了他提到的阴兵,就在崖壁边上。”汪兴国说道。
“鬼眼和阴兵都是这里流传了很久的传说,会不会是吴老在紧张中看错了?”闵先生迷惑地问道。
“应该不会,夜间人眼对光线很敏感,如果真的是眼花看错,吴老就已经处于很严重的精神衰竭状态,不可能还走出来,不过我倒对为什么死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关节还能活动很感兴趣,没有出现尸僵,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