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稳你了!不要紧张,把锁挂进承重环里。”汪兴国尽量地用平和的语调说道,这时候必须让闵先生冷静下来,按照正确的方法处理。
倒吊着的闵先生一头大汗,他甚至已经感觉到头盔里已经积满了自己脑门流下的汗水,他伸手抓住了在自己眼前晃悠的d形锁,摸索着将它扣进了承重环里。
“我现在头很晕……”闵先生扣好了锁,说道,他现在还是倒挂状态,接下来汪兴国要帮他调整姿势。
费了好大劲,在汪兴国的帮助下,闵先生终于回归了头上脚下的姿势,刚才冲到脑袋里的血一下子哗啦啦回流,闵先生刚想说声谢谢,只觉得眼前一黑,脑部这时候变成了缺血状态,好不容易等血液重新分配平衡,黑视消失了,他感觉到刚才倒灌进头盔里的汗水这时候全流到了脸上、脖子里,右脚因为缠绕太久已经麻木了。
这儿离岩棚大约十米远,闵先生的这个冲坠让刚才的十几分钟的努力化为乌有,但至少现在最大的危机解决了。
在汪兴国的帮助下,闵先生好不容易回到了岩棚上,或许有了这次冲坠的教训,接下来闵先生不敢再冒险,中规中矩地遵循着安全线路,当他攀到岩壁之上的时候,一屁股坐下来感慨了一句:“看来我的确有些高估了自己能力。”
“其实你已经很强了,只是有些时候不能出错,否则就没有下次了。”汪兴国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闵先生听出了他有些不满,预计在中午之前找到阴阳路,但此时进度已经大大低于预期,他需要每个人的团结合作,刚才闵先生的危险举动非常有可能让所有的努力最后变成灾难收场!闵先生有些尴尬,自己的鲁莽举动的确给大家造成了麻烦,他想开口缓解这个尴尬的局面:“嗯,我听陈八岱说,你原来是特种部队中尉,怎么不继续在部队干下去呢?”
汪兴国眼神很复杂,没有搭话,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哎……”
说话间,断后的陈八岱出现在了崖顶边缘,两人过去帮忙把他拉了上来。
陈八岱甩着手,放松一下因为攀爬而绷紧的手部肌肉,嘟哝道:“刚才差点没被你吓死。”
闵先生只好报以一个抱歉的微笑,坐在悬崖边,闵先生放眼看去,远处层叠的群山,犹如一幅无人能临摹出来的水墨画。
“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不枉刚才那一摔啊!”闵先生感慨道。
“老板,要是刚才再差一点,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陈八岱嘟哝道。
顾客是上帝,但在野外,必须要确定领队的权威,不能由着客户性子胡来,陈八岱这句话并非抱怨,而是让闵先生以后注意,因此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坐下来歇会,从包里拿出了水壶,问道:“到阴阳路还有多远?”
“穿过这片森林就应该差不多了。”汪兴国答道。
刚才的挣扎让闵先生身上那身冲锋衣皱巴巴的,闵先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领口上那个白金徽章,仔细地擦拭着。
闵先生所有的装备都是定制的,随着户外运动的发展,不少国外的顶级装备也陆续进入中国,对于大多数户外爱好者而言,花上好几万配备一身装备已经是遥不可及,但在一次交谈中,闵先生随口说了一句他穿着的这身定制冲锋衣就已经价值5万!
对于这样的土豪,陈八岱充满了羡慕和嫉妒,自己累死累活,一年估计也就能买到闵先生身上那件冲锋衣,陈八岱估算了一下闵先生的定制装备,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30万穿在了身上!这还没算他携带的手表、相机这些贵重物品!
身上穿着一台“中档轿车”,想必也是压力不小的,陈八岱自我安慰道,但这些东西和那枚拇指头大小的徽章比起来,似乎都不算什么。
徽章是一个漂亮女人的侧脸,头戴花环,圆形的徽章下部是用碎钻组成的麦穗,在这直径2厘米的方寸之间,所有图案制作得非常精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个值多少钱?”陈八岱问道。
“它?无价之宝。”闵先生笑道,小心地把徽章别回了左边的领口上,白金的徽章和碎钻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闵先生看到陈八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徽章,又笑了笑:“这是泊尔塞福涅,她是春之女神,象征着欣欣向荣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