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堂佛像是空心的,连接着地下一条三十余阶的土楼梯。
龙星图令捕快押着陈生和狸猫走在最前方,她和厉砚舟并排随后,其余人保持间距,排队进入通道。
厉砚舟边走边环顾四周,无吐槽,“这地道从墙面到地面,坑坑洼洼,实在是太粗糙了。”
“他们偷偷摸摸地挖地道,人手短缺,工具也必然简陋,能够完成,且保持坚固不塌,已然不易了。”龙星图客观评道。
厉砚舟心思却移在了别处,他蹙眉低语:“你今儿就在地道里呆了整整一?”
龙星图点头,“差不多吧。”
她话音刚落,肚子便合时夷“咕咕”叫了一声,厉砚舟心疼地要命,当即吩咐后的人,“石枫,我饿了,你出去找些吃食。”
“是,少主!”
石枫抱拳,立刻折回原路。
龙星图侧目看着厉砚舟,无声的感动藏在心里,只能用眼神来传达。
石枫走后,他俩后面紧挨着贤亲王和安国侯,既是自己人,厉砚舟便胆大包的伸出手,悄悄攥住了龙星图纤细的五指。
龙星图大窘,脸庞迅速爬满红晕,她试图甩开厉砚舟的色爪,可他不,她若动武,势必会引出动静,既丢人现眼,又遭人怀疑!
正僵持不下时,周愠似被尘土呛了喉咙,轻轻咳嗽了两声。
而安国侯明明是关怀的口吻,却明显裹挟着警告,“砚舟,仔细看路,当心摔着了。”
闻言,厉砚舟这才不不愿地松了手。
龙星图羞愧难当,根本没脸见人,她不由加快步伐,刻意扬声叫道:“赵大人,前面有岔口,左边通往钟鼓楼,右边通往慧通大师的禅房。”
“我们先走哪边?”
“钟鼓楼。”
“好。”
两人虽是简单的对话,且所谈皆为公务,可厉砚舟仍被气着了!
但龙星图心思已完全归拢,全部放在了此行目的上。
通道尽头在钟鼓的下面,一路走来,并无任何机关暗器,亦无大型石块青砖,除了承重的木梁之外,几乎全是泥土构筑。
随行而来的众人,皆以为能够找到秦氏兄弟所的金子,可四下里搜寻,毫无一物!
正在疑惑间,听到龙星图道:“当年黄河水灾波及十多万百姓,皇上举一国之力,几乎调取了国库可动用的全部财力用于赈灾,共计十万两黄金,分装在十个玄铁所铸的箱子里,每箱一万两金,每锭金子背后,都刻着“诏通”二字,乃是国库铸于诏通元年。三校尉劫金之后,韩童带走三箱,王炳带走三箱,陈生带走了四箱。韩童在逃亡途中,护金不力,导致三箱金子有一半流落于民间,韩童为了保住仅存的一万多两黄金,便将金子埋进了武阳县代家庄雁明山坟场的某座坟墓里,直到半年前,因为两宗凶杀案,这批金子牵涉其中,才得以重见,现已被杜明诚杜大人封存在武阳县。而在本官平老虎寨之后,从收缴的帐本里,查到了流失的另外一批黄金的下落,算起来,韩童私吞的三箱金子差不多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