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终于退个干净,东升红日散着暖意。
吕布在城内的宅子在一夜鏖战中早就被毁的七七八八,此时众人冻也冻得不轻,又是疲乏至极,谁还去要求良辰美景,便由兵士在城内转了转,到城东找了个大院,就此入驻歇息。
一行人中,林立并没急着去见吕布,反是领着史阿在城内逛了起来,看着遍地残垣,和浮肿灰白的尸体,哀叹之外,心中有了定数。
至于吕布,估计林立是想见也见不着的。这位被围殴了一夜的飞将,落得满身伤痕,又是情绪多次转换,更是历经由生到死,堪称是心力交瘁。此时见了臧霸,只是勉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便由貂蝉等女眷服侍着敷药休息去了。
其他若张辽、高顺、陈宫等文武,莫不如是。唯有吕玲琦还沉浸在人生初战的兴奋劲中,虽身体疲劳,依然提着小戟,四处巡视。
那些被她点名带去的泰山兵,跟随者这位不同寻常的大小姐巡视,目光落在她窈窕的背影上,不见猥亵,反是敬佩和畏惧多些。
“吕将军打了一宿的硬仗,现在竟然还有余力,可是真个厉害。”
“要你这厮吹捧?大小姐厉害那不是当然的嘛。”
士卒嘀嘀咕咕的声音落到了吕玲琦的耳朵里,心中微恼。
院子中,仔细将巡视人员安排好后,张辽不顾身上血迹斑斑,命人将高顺、臧霸、陈宫几人请来,一同商议起日后打算。
吕布不在,几人分座左右,张辽摘下头盔,起身冲臧霸感慨道:
“别个不说,昨夜若非将军来的及时,辽此时多半已经是具尸体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日后但凡有所能报的地方,只要将军说了,辽定然在所不辞!”
高顺与陈宫闻言一同站起道:
“确是此理。”
臧霸急忙站起,拱手笑道:
“诸位将军如此岂非折煞于我?我等分属同僚,互相援救乃是理所应当之事。何况主公受难,某又怎能作壁上观。再说了,若非诸君死战在前,主公怕是早已落在曹贼之手,如何能让某有机会效力!”
张辽点头道:
“宣高果然忠肝义胆,既如此,恩情且放在心内。眼下,还是要考虑下我军何去的问题。”
陈宫缓缓坐下,默叹一声,
“昨夜城破,先是曹贼兵马肆虐半宿,又遭洪水席卷,城中百姓死伤惨重,一应粮草物资也是损坏大半。而后我军连番恶战,帐下兵马尽去,此时城中守备力量,只有臧将军带来的数百泰山兵,若刘备、孔融等人趁机来攻,断然不足以抵挡。”
张辽默然,随机涩声道:
“城中情况,我等也是尽知,军师不妨直言前路。”
陈宫道:
“下邳地势如此,眼下北有孔融,西有刘备,东南皆为江海。刘备暂且不提,我等与孔融也并未交好。反是先前袁绍攻打北海时,刘备曾出兵相助,此时我军落魄,要他不提兵马来攻已是极难。”
陈宫并未多言,不过短短几句话,诸将已是面面相觑,只觉前路渺茫。
小小屋中,顿时一片寂静。
良久,臧霸起身道:
“某倒是有一处地方推荐。”
在城内偏东处,林立与史阿二人正自兜兜转转观察情形,突兀的,从面前一间摇摇欲坠的青瓦房内传来了一声女子惊呼。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紧跑几步到了门口,只见两张腐烂软的门板如丑陋补丁一般搭在墙上,而在门板后,黑乎乎只见几个人影正伴随着女子尖叫声拉扯,时不时,竟还有婴儿恐惧的啼哭声。
此情此景,怕是任谁都能猜出里面要生什么惨绝人寰的勾当,林立心头大怒,重重一脚将那两扇门派踢飞进去,随后拔剑怒声道:
“贼子敢耳!”
一言激起千层浪,里边正欲行凶的几名男子顿时停下了手中动作,最里边儿的男子转过身来,见得只有林立一人闯入,心头松懈,随即冲身边人讥笑道:
“我还以为是谁和咱哥几个一道瞧上了这新寡妇,却不想是个毛头小子打着英雄救美的主意。兄弟们,咱就在享用美人儿前活动活动呗。”
一旁青衣男子恶狠狠道:
“大哥你先去,这小子就让我们去收拾了。”
另一名褐色衣衫的男子,淫笑道:
“二哥且慢,今天是我们兄弟得偿心愿的好日子,何必打打杀杀的,我看咱不如把他的手脚打断了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