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到,家传枪法,苦心学了十载却依然是不得要领,一套枪法耍下来都是极难,更不消说别的。所谓文不成武不就,说的便是他和林立这种人。
不过,好在毕竟多年习武,这样貌倒也一表人才,身形上也是颇为健硕,到不至于将帅世家出个大腹便便的模样。
马休得了父亲应允,轻轻入了大厅,看着高坐的父亲,心中有些胆怯,但随即想起来意,一正胆量,上前先是行了礼,随即大声道:
“父亲在上,孩儿有一事想求!”
他这一声乃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豪气,却不想大厅空旷,他这一声又极响,一声吼出,高坐的马腾只觉耳朵一炸,被他惊了一跳。
这孽子
马腾不动声色的复又坐好,看着马休的目光更是不喜,寒声问道:
“你不在家中好生习练枪法,跑来欲求何事?”
知晓自己一声太过洪亮反而引起了父亲的不喜,再听到这寒意浓浓的声音,马休一缩头,懦懦道:
“孩儿此前前往天水巡查,得遇一极美貌的女子,想请父亲做主,让孩儿娶其过门为妻!”
朽木不可雕也!马腾看着一本正经的马休,心中大怒,森然道:
“却不知是哪家姑娘,竟得你如此另眼相看!”
提到心上人,马休面上一喜,挠挠头,无视马腾怒发冲冠的模样,含笑道:
“孩儿打听过了,那女子唤作王异,家中不过寻常,不过孩儿听四邻所说,其祖父好像是那剑神王越,只是他父亲不肯相认罢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马腾自身便是枪法超群的高手,此前虽也听过剑神王越与枪神童渊的名声,但却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眼下,这不成器的东西说看上的是那剑神孙女,马腾心中莫名烦躁,喝道:
“管他劳什子剑神!你要是喜欢,自己上门讨去。”
“可是父亲”
这明显是不愿多管的意思,马休大急,连忙出言恳求。
“还不快滚!”
自长安到达草原,路途遥远,耗时耗力无数。但武威却是离着草原不远,庞德随行的又尽是军中精锐亲兵,不过一日功夫,便在一名常来驯服野马的士兵带领下,到达了原先阿凡提等人的位置。
但
时天色已暮,庞德领着五百骑连日到达草原,但入眼所见只有静悄悄无有声息的青草,那据向导所言的帐篷、牛羊等却是一个未曾见到。庞德皱眉,伸手唤过向导,问道:
“此处便是你说的牧民聚集之地?可曾记的准确了?”
那作为向导的士兵看到这只剩青草黄昏的草原早已是呆若木鸡,闻听庞德问话,顿时一惊,复又仔细看看四周,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道:
“回将军话,这草原小人来了已有数十回之多,绝不会有走错之事。以小人之见,兴许是附近起了变故,这牧民们才纷纷迁徙。但牧民大都有许多牛羊马匹需要放牧,绝不会有出离草原之事。若是迁徙,应当便在北方深处。”
庞德翻身下马,伏在地上,以手指抠起泥土,摩挲几下,心中道:
“这泥土颇为湿润,附近青草也极为充足,以常理度之,那些牧民绝没有抛弃这处天热的上佳牧场的道理,也不知是何变故。而自家三公子,现今又在何处?”
抬眼看向西边,太阳已渐渐没入地平线,无论如何,当晚只能是暂宿此地了。可恨,此次来的匆忙,又不知这牧民会莫名迁徙,却是连随军帐篷都未备上一顶,好在水草粮食充足,无需为食物担心。但今晚也只能合衣谁在这草地上了。
随心都是军中精锐,野外生存自是无需庞德操心,有条不紊的一一吩咐下去,很快便清理出一片干净地方,生起炉灶,烹食晚餐。
夜色渐浓,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之上,只有此处有一道长烟渐起,因缺少引火之物,篝火烧的不算旺,但照在众人盔甲之上,也是红红的宛如饮血残阳。
自马腾称王后,手下众人身份都是水涨船高。庞德而今得了征西将军的封赏,可称是坐镇一方的大将,但他年轻气盛,性格豪迈,素来爱兵如子,眼下便是与众人一同坐在篝火旁,笑嘻嘻的说些笑话,大口的嚼着随身带的普通干粮,与普通士兵齐声抱怨着潮湿的地面和没有美酒的不痛快。
而距离众人百米左右,正有几人藏在草丛里,探头探脑的打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