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方浩提醒穆婉婷，这几天晚上他有事可能会不在家，晚上让她小点心。
“怎么了？你怀疑江老他们会对这幅画下手？”穆婉婷问。
方浩道：“江老这人，我是信得过的，可他这两个弟子，我却有点不放心。”
这幅画太珍贵了，就算是方浩多少都是有点在意的，更别说钱如水和赵家银这两个文物专家了。
只要有足够大的吸引力，很多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穆婉婷冷哼道：“只要他们敢动手，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阵子穆婉婷跟着子童学习，进步很大，她早就手痒了，要是有人敢撞到她手下，下场一定会很惨。
“我也不是太肯定他们会不会找上门来，反正你上点心就行了。”方浩道。
“好，我一定会注意的，就算睡觉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总行了吧！不过，你是不是多心了？他们也都是名人，会干出这种事来？”穆婉婷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但愿我是多心吧！”方浩笑道。
方浩并没有多心，今天他看到钱如水和赵家银两个人的眼中，迸发着热切的占有欲，恨不得把这幅画塞到他们眼眶里去，只是他们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除了方浩，别人很难看出来。
当晚，在费城某个宾馆的一个房间里，钱如水和赵家银这一对师兄弟，难地单独聚到了一块。
在送江老回家以后，这两位心有灵犀地互望一眼，然后相视一笑，便一同驱车来到了这家宾馆。
“这个方浩运气真好啊。”
“谁说不是呢？这么一幅旷世神作，竟落到了他这个门外汉手里，真可谓明珠暗投啊！”
“你说，像他这样的人，懂得欣赏这么高端的作品吗？”
“所以说，这就像人们常说的，一棵大白菜被给猪给拱了，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真让人痛心哪！”
“唉！我也心疼啊！”
两个人假惺惺发了一通感慨后，便小心翼翼地把话题扯开了，慢慢往深里谈，虽然他们是师兄弟，但这几年一直不和，他们也互相提防着呢。
“师弟，你说，要是老师把这事儿传出去，这事一闹大，方浩他恐怕也顶不住啊。”
“师兄，我觉得老师短时间内不会说出去的，我看他也想再多看两眼呢，老师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么？”
“他不说出去，不等于别人不说啊，老师不是说，要给方浩介绍几个保存古画的专家吗？万一他们传出去，我看也挺危险的。”
“咋不是呢，像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只怕黑道白道，全都会蜂涌而来，这方浩名不见经传，既非官家，也非大富大贵之人，无权无势，他能保得住这幅画么？”
“唉！”
“唉！”
……
他们正聊着方浩手里的洛神赋图，忽然钱如水话题一转，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师弟，你手里头那幅郑板桥扇面，是从哪里淘来的？”
赵家银一愣，道：“那是我前两年在南方一文物市场里淘来的，师兄，你问这个干什么？”
钱如水呵呵一笑：“你记不记得一年前，江南省古城有个收藏家被杀的那个案子？”
赵家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师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我也就随口说说，呵呵，随口说说而已嘛，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呢？”钱如水急忙安抚赵家银。
赵家银脸色铁青：“钱如水，你想说什么就说，别跟我在这儿绕弯子，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师弟，看把你急得！我这也没说什么呀，况且，我心里想的什么，你咋会知道呢？难道说，你也有这么个想法？”
“哼！三年前，南都博物馆失窃一案，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却不了了之，师兄，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哟！师弟呀，案发当时，你师兄我可是在欧洲旅行呢！你记不记得，当时我还从欧洲给老师买了件明朝的盘子呢。”
“哈哈哈，就凭你的本事，能潜入博物馆？师兄，我好像没跟你说起过，前阵子，我可是偶遇了黑蛇呢。”
“黑蛇？”这回轮到钱如水瞪眼了：“黑蛇是谁？不认识！”
“不认识？黑蛇可是认得你呢！他跟我套近乎，说替你办过好几回大事呢。”
“你这是诬蔑！师弟，话可不能乱说……”
这两个人一会儿吵一会儿闹，直折腾到大半夜，吵累了，最后才重新拾起了他们今天的首要议题。
当他们揭去了伪装后，便直入正题。
“你手头上靠得住的高手是谁？实力怎么样？”
“我？我哪里有什么高手哦，也就两个二三流的混子，比如青钢影，比如疾风豪，其他也没别人了。”
“这俩人我也听说过，手底下应该有两下子，我说师弟，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可能不藏着掖着，我就把我的家底全都抖落给你吧，我手头上只有一个黑蛇，此人非常可靠，而且神出鬼没的，滑的像泥鳅，从未失手过……”
“……”
当事情基本谈妥后，两个忽然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东西到手后，该怎么分？”
对呀，这是一幅完美且完整的画，总不能一分为二，一人一半吧？
“我要画！”
“那我要钱。”
他们两个，赵家银对文物古玩是真的喜爱，所以他要画。
而钱如水则跟赵家银不太一样，钱如水进这行，图的就是钱。
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分歧，但钱如水在钱多少这个问题上，跟赵家银又是好一番斗嘴。
“一个亿，我手头上只有这么多现金。”
“一个亿？你打发要饭的呢！要不我给你两个亿，把画给我怎么样？”
赵家银也知道这事儿难缠，但他手里确实没这么多现钱。
“那要不我再补给你几件宝贝吧，刚才你提到的郑板桥的扇面，就送你了，行吧？”
“什么叫送啊？这是你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