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方悦德所说的俱是假的?”宁夏狐疑道。
“应当……也不全是——”元衡真君眺望了下街道,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现在在这片区域一天之中最繁忙的时候。
坐在临街的地方,宁夏二人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句奇异的南疆土调。
“那方子就是你给我的,难道你自己没看出什么不对来么?”
“真君,您看过也应该知道,弟子那方子是上古药方,许多药名与如今的都有不同。弟子驽钝,还真分辨不出来真假。不过想来……应当是假的吧?”
既然这位方掌柜跟第五德生有勾连,举止又如此异常,嘴里的话想必也真不到哪里去。
“这你倒说错了。”元衡真君一副“轻敌了吧”的表情,斜觑了宁夏一眼。
嗯?难不成对方说的还能是真的?!宁夏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说的是真……亦是假。”
原来那二长老实验过药方一事是真的,也确实出了点问题,配出一副无比剧毒的药浴,险些没把自己毒死。饶是他底蕴身后也差点死在那场意外当中。
后又几度重配均以失败告终,他得到的第一批点绛草都是这样祸祸干净的。若是其他人知道他这样对待这些价值连城的点绛草又会是何等地痛心。
这一次失败的经历给二长老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他不得不暂时放缓这一药房的研究。
待他再遇到点绛草已经是三百多年后了。他当时为了买下这批点绛草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地大,为此还罪了好几个大家族的家主,但最终还是叫他买了下来。
这一次的研究他就显得审慎很多,一点一点小心尝试,耐心等待,终于让他成功比对出一处异样来,也就是陀罗草和葫絮果这一块的异常。
他试着换了陀罗草,结果还真让他冒险试成功了。之后的事情也不多说了,这副服用后能改造人体抵御百毒的药方终于还是落定下来。剩下的那部分勉强熬成一个周期用在了那二长老的身上。
而这位方掌柜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俗家弟子,他曾是二长老最为亲近的弟子,当年曾经协作过二长老实验此药,所以才能这么清楚其中的门道。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了。那二长老早已经将他驱逐出门墙,若不是家中有人仍在第五家担任中枢的位置,说不定连管事都没法做。
堂堂的长老嫡系子弟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也与点绛草或者说跟这兰芷汤有关。
据说当年方悦德觊觎调配出来的兰芷汤的成品,想要偷偷扣一些出来自行服用或研究,结果被刚好回来的二长老当场抓住。这人自然就留不得了,二长老念在对方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交情不同于人,也不想做得太绝。
不过这门墙是再也留不得他了。都不给其分辨的机会,转头就将人驱赶出师门。
离开了二长老门下方悦德也仍是第五家的弟子,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他再也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