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眼角的清泪看起来别说有多么微妙了。
似乎是某个字眼触及了自己心里的禁忌一样,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呜呜呜的,就像是小雨滴答一般,绵绵不绝,呜咽不成声。
“我倒是想要刨他家祖坟,看看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养出这么一家子可怕的魔鬼。
可是,他家墓地看得那么严格,我怎么去看啊,怎么都没有办法看到的……更不要说去刨一下看看了。”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儿遗憾。
原本停下的钢琴声又响了起来,可是这一次,一点儿都不流畅,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刺耳得很,好像音乐卡了带。
莫名地,好像又有了些喜感。
这种信誓旦旦,一本正经地说着要刨祖坟的事情跟她此时委屈又无助可怜模样形成的对比格外明显。
但意外的,并不显得违和,只是更添幽默而已。
倘若现在有第二个人在场的话,应该是会笑出来的吧。
毕竟这个样子的顾宁逸并不常见。
呜呜声中,她慢慢摩挲回了自己的床上,一边用手背擦去眼泪,一边喃喃道:“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地上是摔了一地的杂物,乱七八糟,再有人进来的话也无处下脚。
这样恶劣的环境里面,她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顾家的顶楼,有一个高大的男生背对着身后的女生道:“怎么又问这种事情,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管她了吗。”
月光下,男生回过头来,那张俊朗的脸上充斥了浓烈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