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的医监说无有大碍,静养几日便可。”
王慕年一面说着,一面恭恭敬敬地在前头领路。
一路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就到了王彦川所在的卧房。
“大人,陈平章来了。”
王慕年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房门。
陈佑迈步进屋,同时开口问道:“松岭兄可好些了?”
“将明来啦,嗨,年纪大了,经常有些小毛病。”
王彦川在儿子的搀扶瞎靠坐在床头。
只不过以陈佑的经验,脸色红润、精神颇好的王彦川完全不似病中模样,也不怪御医会说只要静养就好。
毕竟病是假的,总不能真的开方治疗。
陈佑坐到王慕年端来的椅子上,伸手按着温热的茶杯盖点头道:“还是要注意身体。”
寒暄两句,王彦川把儿子打发出去,然后看着陈佑问道:“将明此来,可是为了法司事?”
“倒也不是。”
陈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出四个字,登时叫王彦川脸色僵硬起来。
轻咳一声,王彦川不再拿生病说事:“不知何等大事,竟要将明来私宅寻我。”
陈佑收敛笑容,看着王彦川,神情严肃地开口:“参政缺了太多,是时候补上了。”
屋内静默一瞬,反应过来的王彦川舒了口气,他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原来是这事,我这边一时想不到何人适合,将明可有好的人选?”
全程观察了王彦川的神态,陈佑好似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笑起来:“再怎么说松岭兄也是宰相,参政人选乃是大事,总得来问一问。”
“啊,我一时半会是真想不到哪个适合,将明要是有人选,可以说出来商议商议。”王彦川仍不松口,“当然了,我是相信将明你的眼光的!”
陈佑深深看了王彦川一眼,缓缓点头:“那好,我再回去琢磨琢磨。”
说着,他站起身来:“既然松岭兄无甚大碍,我就不在这多待了,兄且安心静养,也好早日回政事堂操持政务。”
言罢,他便转身欲走。
“将明稍待!”
王彦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连忙坐起身来伸手呼喊。
陈佑转身,微微侧首,面露疑惑。
王彦川双手撑在床沿皱着眉稍一思忖,沉声道:“最近内外百官互相攻讦,已然影响到朝廷军政,该停下了。”
陈佑闻言,眉目舒展,语气轻缓地回答:“无事生非,因人废事者,方为攻讦。现如今朝堂上下,就事论事者多,构陷泼污者少,还不到影响军政的地步。”
两人沉默对视。
好一会儿,王彦川肃容问道:“果真如此?”
陈佑回道:“剪尽病木,方能静待新春。”
王彦川重新靠坐床头:“我就不送平章了。”
陈佑点头,转身离去。
刚推开门,一直在门外等待的王慕年立刻迎了上来。
依然是王慕年在前引路,只是这一次,走在半路上,王慕年突然开口询问:“平章,小子有些疑问斗胆请教。”
陈佑一奇,笑着道:“甚么问题,说来听听。”
“就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