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禹岩的问话,贺寿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就反问道:“院长既有此疑虑,何不去问一问陶御史?”
陶御史,名际华,原是大理寺一评事,这次诸司改制,调到御史台东推院当御史,目前权东推院丞。
御史台里的人都知道,陶际华是陈平章的人。
他本只是庐州一个老于刑狱的胥吏,之后调入大理寺当了【零零看书00kxs】录事,一跃由胥吏成了流内官员。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方一入职,就以录事的身份权大理评事。
就如现在,他以普通御史的身份权东推院丞一般。
杨禹岩是看不起陶际华的。
小小胥吏,若不是运气好攀附上了宰相,焉能有如今权位?
更别说,现在这个胥吏还以一副专家的面孔成了他的副手。
可惜,再怎么嫌弃,面对东推院成立后的第一件大案,杨禹岩也只能带上陶际华一起南下。
但就是很气啊!
“问那老吏!”
杨禹岩语气不忿地嘟囔一声。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栏杆:“走,去寻陶御史。”
贺寿点点头,当先在前面领路。
信佛归信佛,他还是有进取心的。
据说日后可能会在各州府设立类似东推院的衙门,直属中枢御史台管辖。
如果东推院能在这次大案中表现优异,东推院这些御史,定然会是往后各州府下属衙门的主贰官。
御史们或许能通过这个途径比其他人快一步。
两人一路来到陶际华居住的舱室。
贺寿上前敲门,嘴里喊着:“院丞,院长来了。”
“来了!”
舱内传出陶际华的回应。
脚步声响起,然后停下。
舱门打开,露出一张沧桑疲惫的面孔。
“哦,贺御史。”
陶际华朝贺寿点头示意,不等贺寿回应,他便把注意力转向杨禹岩:“院长来寻某,可是有什么吩咐?”
杨禹岩干咳一声,神态语气有些尴尬:“啊,是!是为了案子,咱们进屋说。”
陶际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如此,院长请进。”
杨禹岩走进舱室,根本不需要仔细打量,就能看到桌上一沓文书。
“陶院丞这是在看材料?”
“正是,这些都是谍报司和大理寺送来的。”
陶际华也不关门,走到桌前,左手按在文书上。
“我记得院长那边也有一份,院长没看么?”
杨禹岩闻言打了个哈哈,嘴里说着:“我此来是向乘风问计的。”
听到杨禹岩这么说,陶际华有些惊讶。
他只是不善钻营,而不是傻,当年在大理寺内被人排挤,现在在御史台中也被人排挤,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杨禹岩的态度,虽然有所掩饰,但日常接触,陶际华能感觉出来。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陶际华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理所当然地问道:“院长可是要说濠州案子?”
“正是!”
杨禹岩见陶际华无甚异样,心底松了口气,立刻问道:“不知乘风以为我等到了濠州,该如何行事?”
“我等御史,查案便是,只要查出其中详情,报知大夫、中丞便好,如何取舍,就不是我等所能决定的。”
这是陶际华一贯的态度,当年在庐州查余小林案,他就是因此而得了陈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