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书,毫不犹豫地丢进火里。书本燃烧的火焰蹿得老高,熊熊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厅堂。
也不知道潜伏在哪个角落里的马匪们,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拨人有条不紊,一声不吭地撂倒赵建国,另一拨人冲到灶台边,忙不迭地拿起边上的火钳,一个劲儿地从炉膛里捞出那些还在燃烧的书本。赵建国一动不动地被他们摁在地上,他眼角斜视那堆即将烧成灰烬,冒着幽幽蓝光的火苗,嘴角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对面的东北酒馆一间宽敞明亮的地下室内,烛光摇曳,人影重重,军统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被军统的马匪们严刑拷打的福井双雄已经形容枯槁,面目犁黑,奄奄一息。他们手脚并用,生拉硬拽地从木制刑架上把他拖下来,齐心协力地架上一个平台,他像条死熊一样躺着。
一个人模狗样的军统操着一把老虎钳,猛然夹住福井双雄的手指,惨烈的喊叫声顿时响彻地下室。
刘占元脸色阴冷,他瞟了一眼垂死挣扎的鬼子奸细,独自转身离开。身后的惨叫声愈演愈烈,投射到墙上的影子,还在不停地挣扎起伏。好比上演一场激烈战斗的皮影戏。
外出执行侦查任务归来的张大民走下密室狭窄的楼梯,悠然自得地来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刘占元面前汇报工作。
他压低嗓门,小声说道:“帮主,刚才我已经去查对面那个杀人凶手。那小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就像刚从粪坑里钻出来一样,他洗澡用过的冷水黑得就像粪坑里的污水。凡是他身上可以隐藏东西的任何部位,我们都仔细查过了,就连李肆修补的破墙也不放过。”
刘占元抬起头,似乎很不太满意手下的这些回答,他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能耐大,可以让人把吞下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但是你每次汇报工作的时候,可不可以直接说重点?不要跟我讲那么多废话!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张大民随即挺直腰板,提高声调,“帮主,调查的结果是没有结果。刚开始我怀疑他是不是吞下了密码本,可是检查之后,我发现这根本不可能。那么大一本书,就算一头牛也不可能吞得下去。因此,我推测密码本有可能是微型胶卷。”
刘占元气呼呼地骂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延河那边的土老帽目前还没有掌握这项技术。即使他们掌握了,也不一定能买到微型照相机和微型胶卷这样的高端设备。恐怕他们都不知道微型胶卷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张大民被骂得有些提心吊胆,他唉声叹气地说道:“帮主,那家伙很难对付,他就像茅坑里的石头,真是又臭又硬!”
刘占元看了看张大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明天,我专程跟你去对付他,你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要老是藏着掖着!跟我那么多年,你这吊人胃口,爱卖关子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