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和这么短时间内,直接捅穿刺客的胸膛,咱们都自愧不如。即使我给你一把尖刀,你也不一定能够做到。由此可见,此人心狠手辣,手段不在你我之下。”
张大民自然流露出些许敬佩之情,但为了掩饰自己真情流露,他言不由衷地说道:“刘司令曾经说过,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刘占元闻言,顿时开怀大笑,“那是十年前,司令对我们所说的一句至理名言。可眼下的形势早已今非昔比,这句名言已经没有多少存在的价值。不管怎样,凶手肯定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这鬼地方从来没有人能活着逃出去,即使他能逃出蚂拐镇这个弹丸之地,始终也逃不出咱们司令布下的天罗地网。”
张大民随声附和,“帮主果然英明,不愧是刘司令身边的大红人。”
“呵呵,你少拍点马屁!”刘占元放下火钳,认真地查看旁边另一个马夫的尸体。尸体后脑勺有一个碗口大小的伤口,子弹从脑后直接穿透面门,死者几乎面目全非。
“这家伙很明显被人枪杀,不过死得比王大锤痛快一些。”刘占元一边说,一边随意扳动死者的脑袋。
张大民也提出自己的推测,“他背靠窗,脸朝内,可能持枪准备射击对手,不幸被外面乱飞的子弹击中。”
“怎么可能?除非子弹长眼睛,要不然不会那么精准地飞中他的后脑勺。何况他身后还隔一扇窗,很明显有人从窗外开枪射杀。当时不管他在干什么,因为这颗子弹瞬间破坏了他的中枢神经元,他接下来的动作都被迫停止。”刘占元立即反驳。
张大民迟疑片刻,“帮主的分析不无道理!如果不是独眼龙的手下开枪,那就只能说明咱们内部有鬼。”
“呵呵,蚂拐镇向来都不太平,这里鱼龙混杂,泥沙俱下,难免引发祸端。”刘占元的脸色阴郁而显得有些兴奋,“不管咱们西北马帮有没有内奸,我都喜欢接受挑战。”
窗户前的赵建国盯着外面刘占元和张大民等人的一举一动,他从对方偶尔向这边张望时,那双怀疑的眼神可以看出自己已经被他们列为嫌疑的对象。何况当时在场的还有李肆及其父亲李龟年,防人之口甚于防川,他不可能堵上别人的嘴巴。
他只身走进临时下榻的客房,双手枕着后脑勺,倦意重重地平躺在床铺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临行之前,罗树林特别叮嘱的话语掷地有声。
眼前的这个对手刘占元,刚满二十六岁,年轻得让人难以置信。他年纪轻轻就当上军统的西北站长,成为刘震天麾下一名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大概十几年前,刘震天尚未站稳脚跟之时收养他,煞费苦心地培养他成为一名出色的间谍,还有意让他成为军统的接班人。
他身上几乎具备了刘震天所有而别人所没有的素质,不但以杀人见长,而且更擅长不轻易动手杀人达到目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又有点神经质的恶魔,也是刘震天手下一个极具领导才能而又宠爱有加的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