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夕阳早已落山,一轮弯月升了上来,那暖暖的月牙好比母亲慈祥的眼睛。
话说那名走出土楼,到外面捡东西的家伙正是张大民的手下,而他捡到的东西就是刚才他们在楼顶打死的那只麻雀。
他扒光了麻雀的羽毛,掏空它肚子里的内脏,然后插上一根竹签,放到火上烧烤。几分钟后,香喷喷的肉味扑鼻而来。他撒上一点盐,送到正在小憩的副帮主跟前。
“副帮主,那只烦人的麻雀被我打死了!这都烤熟了,您赶紧趁热吃了吧?”
张大民睁开眼睛,看到香气四溢的鸟肉,顿时喜上眉梢,点点头赞道:“嗯!枪法不错!下次有机会再多打几只。”
他十分满意地抓在手里,撕咬品尝。
独眼龙那名负责外出搜查的手下,带着一队人马无功而返,悄悄摸回酒馆。他们一个个仿佛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站长,我们几乎找遍了方圆五里,可是都没见到刘占元的足迹。”
独眼龙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弟兄,心里有些内疚。他再次疑惑不解地望着街对面的西北驿站,不知如何是好。
“站长,事不宜迟!咱们尽快端了它,以免夜长梦多。”那名手下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终于沉不住气,不想再等下去。
独眼龙看了看面前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使劲地咬了咬牙,然后大手一挥,果断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窗外皎洁的月光犹如水银泻地,地上两个浅黄色的人影肩并肩地匍匐前行。那是独眼龙派出的两名手下,他们身披接近土黄的浅色斗篷,绕过西北驿站的正前方,企图从后方偷偷逼近那座易守难攻的两层土楼。
独眼龙躲在东北酒馆楼顶的掩体内,通过夜视望远镜,提心吊胆地注视着后方那两个蠕动的身影。就在他们距离土楼还有三丈远,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砰砰巨大的枪响瞬间打破小镇夜晚的宁静,地上那两个黄色的人影垂死挣扎好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独眼龙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来,无边的愤怒写在他脸上。枪声在荒野的上空久久回荡,备战的中统人群引起一阵骚动,每个人的心里泛起一丝恐慌。
张大民透过狭小的窗户,望着距离客栈后院仅有十米之遥的尸体,踱步回到正对东北酒馆的那扇窗旁边,扯开公鸭般的嗓门大喊:“独眼龙,你丫的吃饱了撑着吗?竟然叫自己的手下来送死。你不是要单挑么?你自己为什么不来?你这个懦夫,这个十足的胆小鬼!”
独眼龙恨得咬牙切齿,他眼里喷着怒火,拖过一把机枪,瞄准对面的土楼。
张大民俯瞰毫无动静的东北酒馆门口,十分鄙夷地冷笑一声,继续喊话,开展心理战术。
“独眼龙,你丫的在蚂拐镇的太平日子总算到头了!不过,那边的弟兄们!我奉劝你们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你们最好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不要再跟着那个独眼蟊贼做那些自毁前程,断绝后路的事情。到时候真打起来,你们只会自取灭亡。我们只要独眼贼的脑袋,绝不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