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几杆枪,就算咱们借给他十个胆,我凉他也不敢这么放肆!”
手下领命而去,他带上四个人从后窗摸出东北酒馆,竭力搜索蚂拐镇这个弹丸之地。独眼龙狠掐自己的大腿,强打精神,双手叉腰,扯开东北汉子粗犷的嗓门,对着东北酒馆的方向大吼。
“张大民,你都四十好几了,还跟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子鬼混!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升职。亏你还人摸够样地活着,我都替中统为你感到羞耻,不如一头撞死在马粪上算了!”
骂完之后,他似乎意犹未尽,干等那边回音,哪知对方竟然骂不还口,对面静悄悄地,已没人再吭声。张大民转身离开窗台,嘴角上扬,冲着身旁的手下冷笑道:“呵呵,独眼龙这只千年老王八这回死定了!他八成是养尊处优太多,脑子都坏掉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闭口,一口一个中统地大喊大叫。就算咱们跟他毫无过节,仅凭这点,平时杀他也不在话下。”
手下随声附和道:“副帮主英明,看来你的激将法果然奏效。那小子不知不觉就中计了!”
“传令下去,咱们开始轮番休息,填饱肚子。”张大民转头指着李肆,“店家,你负责生火做饭,刚才我已经交钱了。”
李肆钻出柜台,走到后院抱回一捆柴火,准备食材。他父亲李龟年继续拉动风箱。
屋外烈日炎炎,艳阳高照。独眼龙藏在黑漆漆的酒馆里二楼,透过一扇已经加固的窗户,密切监视对面西北驿站的那栋两层小楼。别看土楼不高,可它刚好建在一处斜坡上,地势比小镇上的其他建筑物都高出一大截。
张大民坐拥土楼,几乎占领蚂拐镇的制高点。土楼狭小的窗户好比瞭望口和射口,它使整栋楼看起来更像一座居高临下的碉堡。它的存在给独眼龙造成极大的威胁,他不得不时刻保持一种高度紧张的态势,随时应付对方的突然袭击。
那几个摸出去搜查的手下,又悄悄摸回酒馆,垂头丧气地叫道:“报告站长,经过我们侦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怎么可能?刘占元这只狡猾的狐狸心眼特别多,肚子里到处都是花花肠子,他肯定躲在哪个地方,你们没找到罢了。”独眼龙难以置信地破口大骂,他瞟了一眼对面的西北驿站,“他奶奶的,当初我早就应该把那栋楼给炸平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一鼓作气,趁早端了它!”另一个手下随声附和,煽风点火。
“你想得那么容易!那厚实的土墙,机枪打在上去就像打进棉花里,等咱们铆足劲儿了攻打,说不定刘占元那小子从哪冒出来,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到时恐怕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独眼龙擦了擦湿漉漉的额头,“早知道,咱们应该准备一门高射炮来。”
刚才那个煽风点火的手下突然想到一个馊主意,“站长,国军驻地的营里有大炮,要不咱们干脆杀进去抢?”
独眼龙立即扇了他一巴掌,“笨蛋!你这不是叫我跳进火坑自寻死路吗?连国军都敢惹,你不想活了,亏你想得出来。”
手下摸了摸发麻的脸颊,“那该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再派人出去搜,搜查范围扩大到三公里!我就不信那小子有上天入地的本领。”独眼龙颐气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