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折了身份?”
两世为人,吕布自认阅人无数。
这种人……
真还是第一次见。
“算了,你也是苦命之人,弄些好吃食吧!”
吕布被他气笑了,着一轮嘴巴抽下来,两颊红肿得像猪头一样,自己打一拳不一定有这么狠。
“好嘞!”
狱卒起身,转身就要走。
吕布环顾狱中,一条阴暗的通道,两侧都是党人。有的人低垂着头,脸上毫无生气。更多人,看着吕布,眼中尽是畅快。
其中有不少人,或手中持有木简,或用石子在地上写字,大汉的士人,即便身在牢狱之中,也不忘研习孔孟之道。
“诶!”
吕布叫向狱卒,微微一笑:“去洛阳聚贤楼,要上上等酒席十桌,我要与这蒙难的诸弟兄豪饮。”
“啊?”
狱卒倒吸一口凉气,洛阳聚贤楼,那是平氏君义妹开得饭庄,去那的人非富即贵。
上等酒席一桌,自己一年的俸禄,恐怕都不够。
“还不快去?”
吕布一声催促,指着狱卒仓惶中忘记去锁的牢门笑道:“难道要我亲自出去买?”
“爷,您留步,小的这就去!”
狱卒转身飞奔而去。
吕布笑盈盈的走出牢门,寻一坐榻,箕坐在那里。
“阁下,这狱卒谗上媚下,今天真是帮我等出了一口恶气啊!”
对面的人想吕布拱手,开口说道:“江夏黄琬,敢问阁下高名。”
“黄琬?”
吕布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蓬头垢面,须发粘着泥土。
大汉良臣,居然落得这幅田地。
党锢之祸,黄琬陷于朋党吕布知道。在监牢中囚禁了二十年,吕布也知道。但真正见到囚禁中的黄琬,吕布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那时黄琬,六十七岁,仍是掩不住的聪慧。一双眼睛,好似二十几岁的少年,充满了灵气。
在他那张满布细纹的脸上,显得那么不协调。
如今这黄琬,眼神空洞,如一汪死水。
天知道,党锢解禁后,这黄琬是如何摆脱这狱中二十余年的阴霾,与王允并肩作战,谋诛董卓的。
……
洛阳,聚贤楼。
一个脏兮兮的中年人,清点家财,订了上等酒席十桌。
酒楼老板白夫人,听说了,完全没看这人一眼,迫不及待的打开才到手的书信。
“冤家啊!冤家!”
白夫人看着这份书信,喃喃自语:“一别数日,你不问我饭否,却要我在洛阳设法拖住吕布十日,哪那么容易啊。”
今日听说吕布已经面君了,也不知姐姐那边怎么样了。
来书便是拓跋匹孤的,孙坚擒吕布,本应押在天井关。没想到直接塞入木笼囚车,送至洛阳。
吕布还没到洛阳,拓跋匹孤就收到了消息。此事定有蹊跷,思来想去,拓拔匹孤心底一凉,定是那吕布说服孙坚,带他入洛阳面君了。
这才有修书白夫人,让他在洛阳拖住吕布。
白夫人不知道这些,眉黛上满是愁云。我一妇道人家,如何拖住吕布?
正想着,平氏君来了。
开口对白夫人说道:“妹妹,这吕布鼓做陛下北巡,应当如何是好啊?”
皇帝北巡,吕布定要揭开这私盐、军粮互市鲜卑之事。平氏君听曹节派人传话,连忙出来寻白夫人。
“姐姐莫慌,立即派人密告满朝公卿,这种事还用你我亲自出马?”
白夫人喜笑颜开,自己一定拖不住吕布,但这满朝公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