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车师后部王的寡妻,她是远嫁塞外的汉族人的后裔,因重耿恭为人,一再冒着危险为耿恭提供匈奴的军事动向情报。
同时,还将急需的给养粮饷送到疏勒。
二十六人,耿恭在疏勒城坚守了9个月,最困难的时候,曾将生牛皮制成的铠甲与弩弦煮了充饥。
建初元年元月,耿恭的表兄弟耿秉被任命为征西将军,进驻酒泉,期望恢复汉朝对西域的领有,并派将军王蒙出塞,到柳中与交河城,实地评估西域形势。
至汉建初元年正月方得援军救助,同年三月,耿恭所部仅存13人回到玉门关。
“我问你,戊己校尉守御何术?”
成廉再次开口问道,这次是俯览众人,眼神最后落到了杨彪头上:“支就塞城池坚利,给养充足,城内有井。”
“守御,见招拆招,没有一定之规。今日廉长篇大论,讲出个子丑寅卯又如何?”
成廉起身,站直了身体,俯览众人,厉声喝道:
“据城死守,守御之术便是一个死字。哪怕城头之上,仅有廉一人,也要手持环首刀,向鲜卑人高喝……”
“成廉不死,支就不破!”
话说完了,成廉复而坐下。一席话,毫无煽动力,比起吕布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然而,成廉的眼神、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一股必死的信念。
“是要我们和你一起送死吗?”
侯成不甘心,抓住成廉的漏洞,一声质问。
“你怕死吗?”
成廉不答反问,而后笑道:“侯子都,不要为了辩而辩,难道你想如杨监军所说,守十日便登阴山?”
此言一出,杨彪眼前一亮。
成廉说话水平一般,看问题却很透彻。没有卷入和侯成的争辩之中,而是究其根本说道:“今日,某为士吏,定下大策。”
“死守支就塞,待吕都尉归返。至于守御之术,你、我、文短、杨监军等人,都能参详。塞中还有元节公,仓中还有王密、李笃、毛钦。”
“日后,廉不能居于高堂,自当能者居之。”
说罢,成廉语气渐渐转弱,对诸将说道:“同心协力的时候到了,吕都尉说过大家都做自己擅长的事。”
“廉不通兵书战册,举此位也要做自己擅长的事。”
成廉接下来的话,令人叹服。
分二百吏卒三班,三班吏卒又各分四面城墙,没面城墙各分两部,交由各自屯长分配。
敌台上有转射,守御部队不用太多。成廉分二百吏卒二十四部,有抽调仓中有武艺党人四十。
二十四部,每部十人。每面城墙上两部人马,二十人。四具转射,四人装弩、四人射击。墙垣之上,亦是两人持盾,四人持弩,四人射击。
若敌攻势迅猛,不在转射上的戍卒,持滚木、礌石,长柄大斧御敌。
四面城墙,八部人马。其余十二部,八部待援、八部休息。以四个时辰为轮换,保持守军有充沛体力。
杨彪听罢,与魏续对视一眼。
这成廉哪是没有守御之术,排兵布阵非常规矩。大敌当前,想得不是增强城头守备力量,而是让戍卒有充足的时间休息,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
洛阳北宫,曹节的马车缓缓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