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不到,一直战到黄昏。
冬日日短,阳光渐渐退去。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下,二人已经战了三百回合。
吕布一件干缯袍上,挂满了白霜,这是汗水透过衣襟,在袍子外面结的霜。
孙坚梭子甲,硬邦邦的冻在一起,一样是汗水所至。
与二十岁孙坚战了三百回合,上一世败得不冤。三十多岁的孙坚更为老道,吕布也有胯下赤兔马。
武艺伯仲之间,出招都是刚猛,二人拼得是体力和斗志。
“咴!”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鸣,吕布马失前蹄。
孙坚未乘人之危,拨马后退一步,下马与吕布马下步战。
夕阳的余晖渐渐退去,天井关这一段驰道,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将士们早就忘了,这是缉拿吕布。
权当是看一场巅峰比斗,吕布与孙坚,无论谁胜谁负,这一战都没有败者。
皓月当空,战正酣。
只闻兵器相撞,锵锵响声震天。
隐约见到,二人鏖战一处,招式却再也看不清了。
“你错过了唯一一次,击败我的机会。”
吕布肩扛方天戟,转身以横扫千军之势,不停的轮向孙坚。
“好大的口气。”
戟带风声呜呜作响,孙坚在吕布凌厉的攻势中闪转腾挪。
一圈、两圈、三圈……
吕布长兵横扫,孙坚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嘴角上却挂满笑容。这么一圈圈转下去,当吕布停下的时候,眩晕之感袭来,便是他取胜之时。
八圈、九圈、十圈……
吕布停了,孙坚一把松纹古锭刀,当头一斩,口中高喝一声:“竖子,拿命来!”
却见吕布戟纂狠狠杵在地上,整个人以方天戟为支点,以鱼跃之姿出脚,将孙坚狠狠的踹了一个跟头。
“怎,怎么可能?”
孙坚倒在地上,月光下明晃晃的方天戟抵在胸膛,心中诧异:“急速旋转十余圈焉能不晕。”
“改日教你!“
吕布收戟,眼色示意孙坚,复向自己攻来。
孙坚不明觉厉,却还是照做了,这是对强者的尊总。
“锵锵锵……”
方天戟与古锭刀的撞击声中,吕布对孙坚讲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
光禄城,石门鄣。
候官宋宪携斥候归来,三日间找到了宇文、拓跋、置鞬三部何处扎营。鲜卑人逐水草而居,迁徙路线却比较固定。
尤其冬日天寒,居所靠南。
宋宪分派游骑斥候,沿石门水在内的几条主要河道北上,找到了宇文、置鞬二部的聚集地;
拓跋部却不好找。
宋宪不知哪里冒出的灵光一闪,既然沿河道找不到拓跋部,那么就找井。
任何民族的生存,都离不开水。尤其拓跋部人丁兴旺,水井必在地下暗河线上,暗河虽然看不到,但大抵有脉络可寻。
接连找到了几口井,暗河大体脉络,可见一斑。宋宪亲带斥候四人,循着暗河的大体脉络,在茫茫的雪原上,一路西北行。
终于找到了匈奴故地,龙城。
龙城,不是城。无墙无垣更无屋舍,曾经这里停满了匈奴人架在高轮大车上的毡帐。每年五月,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