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海域,已经没有任何势力敢惹天罗教,石落升除了把王赤骥留在长兴岛辅佐祖庆之外,其他的逐日七将全部召回了那霸。
长兴岛现在成了人才的培训基地,石预选拨出来的苗子都先送到长兴,让他们跟着王赤骥,从和燕国的贸易开始,慢慢熟悉整个过程,同时闲暇时还能跟着祖庆之学点武艺。
尽管现有的人手依然不够用,石落升还是坚持把凌振、石预以及其他逐日七将轮流派出去,除了附近的倭国、暹罗、吕宋等地之外,甚至还让石预和凌振去了趟遥远的印度洋。
石落升自己也和姜婉儿一起去倭国呆了三个月,见识不同地域的文化,途中还见到了与竹中重治并称天才双壁的黑田孝高。
两人相谈甚欢,黑田对竹中重治的大名也是敬仰已久,如果不是有事在身,还想着去那霸见见竹中。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年,吴世奇两年前的毒丸政策现在危害已经渐渐显露出来了,襄阳、柴桑、晋城等地虽然在这个政策下多支撑了两年,但如今城内也是饿殍遍野,城内的百姓早已不在耕种土地,存粮也消耗殆尽了。
柴桑的高克恭为了节省粮食,甚至把城内老弱病残的百姓都赶出城去。周云景虽然还没到这一步,但也在挖空心思盘剥百姓家中的余粮。项楚的情况稍微要好一些,毕竟襄阳是楚国的重镇,存粮颇丰,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将军,我们的存粮已经不足半月之用了,虽然把百姓都赶了出去,但也撑不到一个月。”高克恭的副将杨致远一脸焦虑。
站在城头上的高克恭看了看城外的宋军大营,神情竟有一丝兴奋:“如果不是丞相大人的计策,这柴桑城两年前就应该失守了吧,现在城池将破,我们也准备撤吧。”
杨致远有些气愤:“撤?国难当头,我们还能去哪?末将要和柴桑共存亡。”
高克恭微微有些不满:“杨将军此言差矣,我们走不是因为怕死,而是以空间换时间。现在我大楚的兵力已经不多,每一个将士的性命都很珍贵,城中的五万人不能再有损失。柴桑既然守不住了,那我们就去舒州构建新的防线,那里的存粮足够我们再守两年。”
柴桑后面的重镇就是舒州,之后是徽城,徽城如果再失守就是国都寿春了。从战略上看高克恭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杨致远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是土生土长的柴桑人,原本也是柴桑城防军的统领,高克恭来了之后,为了便于统一指挥,就把杨致远提拔成了副将。
“我们已经被宋军包围,就算要突围也会损失不小,末将请命留下来阻挡宋军,将军带着主力撤回舒州。”杨致远决心与柴桑共存亡。
高克恭盯着杨致远看了半响,终于叹了口气道:“杨将军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相劝。我会留给你五千人继续守城,三日之后,我带着剩下的大军突围去舒州。”
杨致远一脸坚定:“不用五千,将军给我留二千人就好,正如将军所说,现在每一个将士的性命都很珍贵,将军多带些人去舒州,也好多守一段日子。”
高克恭有些莫名的感动,拍了拍杨致远的肩膀,默默地走下了城头。
三天后,杨致远果真只要了二千人守在城墙上,而高克恭则带着近五万人突然打开北门,朝着舒州的方向杀了出去。
凭借兵力上的优势,再加上杨致远在城中吸引宋军,高克恭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就冲破了邓文豪的防线。
愤怒的邓文豪只好把气都撒在杨致远身上,两个时辰不到,柴桑城破了,杨致远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自刎身亡。
“大哥,这不是舒州城的方向,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陪同高克恭一起出逃的高克俭发现走的路线不对。
高克恭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弟弟笑道:“这确实不是舒州城的方向,但我们并没有走错。”
高克俭一脸不解:“不去舒州,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舒州干嘛?再守两年之后继续逃跑吗?”高克恭看着一脸疑惑的弟弟又道:“我们大楚怕是撑不过这一关了,两年前丞相推出的新政,叔父就曾极力反对,可惜陛下没有采纳。这两年我们把时间浪费在前线抵御强敌上了,你再看看国内的那些地方势力却一个个借机发展壮大了起来。”
高克俭有些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与其我们去舒州替别人争取发展的时间,不如我们自己也借机发展一下?”
高克恭笑道:“你终于开窍了,我和叔父商量过了,他也同意我的意见,舒州是不能去了,那里马上会成为楚宋的主战场,我们得离那远远的。”
“那我们去哪?”
“去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