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日,命官吏于院外监视,明察暗访,从旁人之口,知晓详情……”
陆议思忖顷刻之后,徐徐提笔沾墨,缓缓落于汉纸上,“母子之情,血浓于水,此二妇之中,必有人心系此子,若以刀斧加身,则可破之。”
与此同时,后院石桌上,三人停下写字的手指,俱是看向另外两人身前所写。
黄承彦面色肃然地写了一个“斩”字,庞德公写了一个“情”字,司马徽双手环抱于胸前,却是写了一个“子”字。
“吾之斩字,杀心虽众,却可早日断案。”黄承彦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笑道。
庞德公眯着眼,“吾这情字,若是时间母子,都逃之不过。”
司马徽表情十分平静,“看来,汝吾三人,俱是想到破案关键。”
“县长为一县百姓之父母,若要明察暗访,悬赏破案,假以时日,必能功成,只是,此乃春闱大考,若是长篇大论,怕是反倒落了下乘。”
“是极是极,此案考不倒那些饱读多闻之辈,却能为吾江东诸郡寻觅治狱之才。”
三人没有去追问各自应对的方法,他们三人的学问,互知深浅,淡淡地解释一句,便心知对方断案之法。
目光一转,三人看向了第二题。
“龙川一村,户八百,民两千八百余众,附有三寨一部,偏居山林之中,祖辈生养一二百载,因缺水而常年爆发刀兵之争,外来干涉无效,今龙山一寨居于小河上游,龙水一寨居于下游,今年大旱,为耕田用水之争,龙山一寨派人于上游截流开始,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斗,直到南海都尉全柔到任,方才止戈。”
三人抬起头来,互相看了一眼。
司马徽:“这一题是治干旱,解山民刀兵之祸,只是山民蛮横,此案既已上呈一郡太守,怕也是屡试不果后不得已而为之了。”
黄承彦眯起双眼,“自古水源之争,解决之道,唯有二途。”
庞德公拎着茶壶为二人满上,一边淡然道:“愿闻其详。”
“开源、分流。”
黄承彦瞳孔微微收缩,“分流一法,在于协商、补偿,山民过于顽固不化,既为水源相争,大打出手,不遵一二百年之约,想来,是因水少而不足两寨共用。”
两人俱是颔首,“承彦此言在理。”
“那么,便只剩开源一法,龙川此村位于山腹,距江河亦不过一山之隔,大可开山、修渠,引水而来便是,如今南海刚刚报捷,俘虏蛮越精壮数万,大可先用于修渠引水。”黄承彦笑道。
“那汝等以为,在这考场之上,又该如何作答呢?”司马徽微微一笑,场上的这些考生,可是还不知道南海大捷的。
黄承彦一手抚须,“无他,利用吾江东水车之便,开山修渠,答出此点即可。”
庞德公:“然也,此番春闱大考,可求为官治理之才,若能赴任之前先解疑难,放任地方之后,亦能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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