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江面上,苍白一片,几日前大战后的惨状还未曾消散,这几日,江上的战船还有下游的商船、民船都被强行征用,用来打捞江面上的尸首,沉船所在,也有不少水鬼绑着绳索跳下江底,从江底用绳索系上军士尸体,将其打捞上来。
这一日,庞统乘着一艘乌篷小舟,朝着北岸驶去。
他眯着眼,舟上除却一名船夫,两名护卫军士,他并无旁人可探讨心事。
临沅一战,武陵太守杜伯持焚城门楼自尽,其麾下军士,尽皆归降,张允仅率数千兵马渡江北逃,王威战死之后,荆襄军士亦是归降,此刻南岸临沅城外的大营之中,足足看押着一万多名荆襄兵俘虏。
庞统闭上眼,脑中便忍不住回想着昨日夜里的军议。
刘奇安坐于临沅堂上,一众文武按官职列坐左右长案之后。
诸葛瑾起身,双手拿着诏书,面对众人宣读道:“荆襄一战,吾军平定荆南四郡,剿灭叛逆张羡,北逐刘表不义之师,得江夏郡,灭蔡瑁水师于赤壁,今日之后,长江水道,尽归吾江东军节制。交州刺史士燮,以上表归附君侯,今日之后,扬州七郡,徐州一郡,荆州五郡,交州七郡,四周二十郡千万之民,已全部臣服君侯。”
“吾等恭贺主公。”堂下,一众文武几乎同时抬手朝着刘奇一辑。
刘奇摆了摆手,“全赖列坐诸位之功。”
诸葛瑾迎着刘奇的目光,微微颔首,便自顾自地取出另一份竹简。
“吴侯诏令。”
一时间,帐下一众文武纷纷坐直了身子。
“擢孙邵为扬州刺史,张昭为扬州别驾,刘晔任扬州长史。”
“擢陈宫为徐州刺史,是仪为徐州别驾,张纮为徐州长史。”
“擢步骘为荆州刺史,虞翻为荆州别驾,伊籍为荆州长史。”
“擢士燮为交州刺史,毛玠为交州别驾,程秉为交州长史。”
四道诏令,瞬间便让刘奇节制下的四州牧守之长任命完毕。
只是,在座众人之中,唯有步骘、虞翻、伊籍三人出列谢恩。
步骘以豫章太守加荆州刺史,算是一步登天,但他是吴侯刘奇正妻步氏之兄,外戚身份,亦是旧臣,无人敢有异议。
虞翻为武陵郡丞,随会稽太守王朗归附刘奇,在会稽开垦屯田,讨伐山越之中,亦有建树,今日能等擢拔,也是在场不少人意料之中。
反倒是被俘虏的武陵郡丞伊籍,先被任为江夏郡丞,加左庶长爵,再以荆州长史之职相待,不少人忍不住对此人另眼相待,他究竟是有何等何能,能让刘奇如此看重。
便是新降的长沙太守桓阶,今日也只是得了钱粮、爵位的封赏而已。
“擢吕蒙为镇南将军,荆州司马,节制荆州兵马。”
“多谢主公。”吕蒙迈步出列,以他及冠之龄,节制一州兵马,除了战功,还有主君的信任。
“擢徐庶为镇北将军,扬州司马,节制扬州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