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新任零陵太守张允和都尉张虎便率八千马步军匆匆赶来。
浮桥于黄昏之际搭建完毕,不等蔡瑁一声令下,张虎所部兵马,便以五百劲卒为先锋,率先沿着浮桥渡江。
也就在这时,有哨兵立于岸边十丈高的哨塔上惊呼:“敌袭,敌袭。”
“铛铛铛”他立即鸣金示警,一时间,岸边所有的兵将都顺着长江下游的方向看去。
“哗啦”在江面下游的尽头,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黑点,最开始是一长串,随着不断在眼前放大,一面面迎风展开的风帆,配合着那偌高的龙首船头,乘风破浪,径直朝着上游驶来。
“报……禀报太守大人,那是江东军的彭泽水师,统军大将是江东军水师右都督周泰。”
蔡瑁面色大变,猛地挥手,“准备应敌,快,下令浮桥上的军士立即回撤。”
“喏。”张虎立即命人上前,只是,这南郡的江面早已是过百丈之宽,已经行至河中央的军士,又岂是那么快就能撤回的。
更何况,此刻的风向,正是东南风,以下克上,下游便是顺风而行。
“咚咚咚”随着一阵密集的战鼓声敲响,蔡瑁双臂青筋暴起,“传令蔡中、蔡和,立即集结水师,吾要与这厮水战。”
“太守大人不可啊。”话音刚落,张允便迈步上前,抬手一辑劝阻道。
“为何不可?”蔡瑁满脸气得涨红,他伸手一指长江下游的周泰:“这黑厮都已将水师带到吾南郡水寨门前,这般肆无忌惮,倘若吾荆襄水师,再任其来去,日后吾荆襄之师,再也休想渡江半步。”
“太守大人,吾等出兵攻打武陵,已是有违州牧之命,倘若此番再主动撕破联盟,攻打江东水师,若胜尚可,若败……”张允有些吞吞吐吐,话锋一转,“江夏黄祖所部,亦有水师,战船虽不果数百艘,却不曾率军抵挡……”
蔡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缓了几分难看的脸色。
他明白,张允之意,是以黄祖懈战之罪来抵他二人此番作战不利之罪。
只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下游那越来越近的江东水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行至浮桥前,逼得自家的军士只能狼狈不堪地回撤,心有不甘呐。
“吕蒙突袭长沙得手,是因张羡命桓阶率兵攻打刘磐大营,守备空虚,远在彭泽的周泰水师,能两日之内便行至此地,必是早有预谋,舅父可莫要轻举妄动,给江东军兴起刀兵之由。”
蔡瑁满脸颓然,荆襄之兵,在刘表入驻荆襄之后,历经七载,方有如今盛况,张羡作乱,乃是荆襄举大义而一统荆南四郡之良机,刘表却仍是这般犹豫不决……
他心里一片冰凉,曹操以周瑜镇守宛城,便是无意南下荆襄,此刻荆襄之地,唯有江东刘奇啊,为何,景升就是看不透啊。
“传令哨船,上前盘问周泰,为何进兵。”蔡瑁心中一片复杂,却不得不主动派人上前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