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今日也得不了这等功名,多谢王爷,小的虽万死也不能报王爷恩典。”张宪周惊慌言道。
“来,起身说话。”于是,恭亲王将二人扶了起来。
“你说错两点,第一,考取功名乃是以你真才实学,本王与你素未蒙面,本王为何要帮你。这第二嘛,你要感谢,就应感谢罗信,若不是他找到本王,本王是断然也不会去趟这浑水的。”
张宪周看了看罗信,表示有所疑惑。
原来,当时在校场内,罗信当时在看台上,一眼认出了身穿便服的恭亲王,于是便一跃上前招呼了一声。恭亲王见是罗信,甚是欢喜,便留他在身边一同观看武试。闲谈之际,得知这张宪周乃是罗信结拜弟兄,因此就格外关注。之后罗信见张宪周欲被驱赶出去,便恳请恭亲王出面调停此事。
恭亲王却颇有难色,只因此次主考官乃是总理大臣——庆亲王奕劻,二人虽是表面和气,却是棉里藏针,暗地里处处较真。皆因庆亲王乃唯慈禧太后马首是瞻,而恭亲王对慈禧专横跋扈颇为不满,已经在六年前中法大战之时找了个“委靡因循”的罪责被慈禧太后革去官职,名义上是赋闲在家了。若是因为此事开罪了庆亲王,传到慈禧太后的耳中,太后疑心颇重,尤其是对当年的小叔子议政王——现在的恭亲王奕,到时候不免又是一场钩心斗角。
但是罗信当时言道:“哼,都言恭亲王勤政爱民,乃是当朝能够驾驭四海,运筹帷幄的贤明之臣,今日观之,却也不过如此。”恭亲王听得刺耳,又眼看一代良才便要就此弃出武科,不免可惜。于是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以身犯险去直面庆亲王去了。
张宪周听得此前因后果,双手抱拳单膝着地对罗信言道:“原来二弟帮了我如此大忙,大哥这里感激不尽。”
“大哥哪里话,大哥有难,兄弟自是应该尽心尽力。”
三人一同走出了外场,一路谈笑风声,很是愉快。
快接近恭王府,恭亲王忽然对着二人说道:“二位少侠不若这样,来我府中当我随身侍卫,如何?”
张宪周听得此言,自是愿意,但是却面有难色:“恭亲王抬爱,在下感激不尽,然而如今已是功名在身,他日若有朝廷任命派遣,怕是不能随侍左右。”
恭亲王挥挥手道:“这有何难,我不日给兵部打个招呼便是了,于我府上做个一等侍卫,可比得上那三品道台?”张宪周听得此言,又单膝跪于地上言道:“多谢王爷恩典,在下必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瞧见罗信尚在犹豫,张宪周拉了拉罗信衣角,嘘声说道:“还不快谢过恩典。”
罗信却言道:“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
恭亲王疑惑不解:“这是为何?”
“家师曾千叮万嘱,自家学的本事只求有朝一日可自保平安,不可显于世人。”
恭亲王哈哈大笑,言道:“曲沼这老头子,当真顽固得很。”
罗信大惊:“王爷怎知家师名讳。”
恭亲王捋了捋胡须,继续言道:“我不但知道你家师乃是曲沼,我还知道你家师有一徒,乃是现今我大清驻朝鲜总理通商大臣——袁世凯。”
罗信大惊:“罗信从未听师傅提起过此人但是说来也奇,每逢年过节或是家师大寿,总有一人会赠于师傅大把稀奇古怪之物。物件皆不似寻常人家之物,如此想来,应该便是此人无疑。”
“哦?这倒是奇了,你家师傅估计是不想让你出入仕途,因而一直隐瞒于你吧。”
恭亲王停顿了一下,看得出罗信面有难色,便继续说道:“小兄弟不必疑虑,今日本王便修一封书信于你家师傅,你师傅拆开一看便知。”
于是恭亲王叫他二人在门口等候了片刻,自己进府去书写了一封书信,差人出门来送于罗信。罗信取信之后,便与张宪周一同回武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