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自己和所属将士都未得到赏赐,再次落在外甥霍去病所属人马的后面。
战争有诸多不可知因素,就算如此也可以被看作不得已而为之,但却无人能知晓卫青在这后面的顾虑。
“这有什么好难为的,”翁锐道,“立功就该授奖,要不哪来的大汉江山?”
“要说起这大汉江山,我所立之功远不及当年的齐王韩信,”卫青道,“但齐王的结局又怎么样?我现在能有此功名地位已经很知足了,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齐王。”
“既是师兄如此看淡功名厚禄,哪这军功就让别人去立又当如何?”翁锐道。
“漠北之战匈奴元气大伤,此后北方难有大的战事,就算是我推荐别的将军领军陛下也应该应允,”卫青道,“但有一人,却使我一直放心不下。”
“你说的是去病?”翁锐道。
“是,”卫青道,“去病漠南之战渐露头角,封将封侯,河西之战更是光芒四射,荣封骠骑将军,这次漠北之战更是立了不世之功,陛下的大司马已经封到了顶,让骠骑将军荣领大将军俸禄更让许多同僚都红了眼,这可不见得就是好事啊。”
“这是去病的功劳,和您又没有关系。”翁锐道。
“这只是你的想法,别人就不一定这么想,”卫青道,“以我和去病的关系,每次派兵选将我都有参与,别人要说去病立功是我的安排也绝不为过,更有甚者可能认为把谁放在这个位置上都能立功也说不定,并且这事情你还不能去辩解,否则只能越描越黑。”
“那陛下会这样想?”翁锐道。
“就算陛下不往这儿想,但也架不住会有人在他耳边吹风啊!”卫青叹道。
“那您的韬晦策略岂不要落空了?”翁锐道,“哪您就没有给去病讲过要收敛一点?”
“他才二十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卫青道,“陛下的封赏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这对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来说那就是毕生的追求,这个时候给他说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再说,这种话又不能明说,点到不点破,能不能明白,只能看他的悟性了。”
“他师父八爷也曾给他讲过类似的话,”翁锐道,“从他现在这个表现来看,基本上还是没有听进去。”
“这对他自己是个风险,对整个卫家是个风险,对陛下迟早也会成为一个心病,”卫青道,“这才是我最大的担忧。”
“那对朝廷您就不担忧了吗?”翁锐道。
“师弟你指什么?”卫青警觉道。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翁锐道,“十年间大小数十场战役,大汉自高祖建朝以来所积资财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民间百姓的日子已经越过越苦,这样下去恐怕外面没了敌人,里面又不得安生啊。”
“呵呵,我以为师弟从来都不关心这些呢,”卫青轻笑一声道,“战争从来都是打的资财,军士一人一日之耗费,顶普通百姓一人十日之耗费,这么多年下来,朝廷早已是捉襟见肘,为了作战之需,朝廷已经通过整理币制、盐铁专卖、加重商税等手段增加收入,更通过出售武功爵以筹措军费,但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长期以往,就会动摇到大汉的根基。”
“师兄说得是,”翁锐道,“越是这个时候,民间的不满情绪越是容易被外来的势力所煽动,在承天教这次潜入大汉境内目的不明的情况下,这一点也不得不放啊。”
“正是,”卫青道,“你所要办的事情,正好这也是游说陛下的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