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继续赶至中卢,问黄忠道:“曹仁、吕常知道我军再次北伐,不知有何动静?”
黄忠道:“曹仁领三千骑兵南渡,进驻襄阳协防。另命令荆州刺史李立迅速集结南郡、南乡两郡的郡兵南下增援襄樊。”
刘贤计算了一下时间,道:“曹仁没有招房陵太守蒯祺领兵来援吗?我军出兵之时,我与军师专门计算过时间。张任之兵先行出发,赶到房陵时,蒯祺应该正巧接到曹仁的求援调令,率领郡兵离开城池!”
黄忠摇头道:“我派出的斥候确实没有看到房陵来的郡兵。或许曹仁也派人去招了蒯祺,只是蒯祺不知为何,并未领兵到来。”
刘贤闻言想了想,道:“罢了,房陵距此也极为遥远,多想无益。以张任之能,就算蒯祺做好准备也不是对手。我们只需看住曹仁,让他不能分兵去增援房陵也就是了。这样,明日留张翼守卫中卢,其余大军继续北上,去襄阳城下扎营,作出攻打的假象。”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刘贤果然率领大军继续北上,来到襄水边上遥望襄阳城池,只见城外上次堆砌的土山早已被清理干净,护城河更被曹仁征调民夫挖宽了十丈,如今已经达到了三十丈之遥。
在西门之外,离城三百步的距离上又新修建了两座周长一里半的卫城,分布在城门两侧,城中旌旗招展,强弩林立,防守十分严密。
刘贤看得暗暗心惊,对身旁的庞统道:“欲取襄阳,必先夺卫城。然而三座城池之间均只相隔三百步,我军若是深入其间,必被城上强弩三面打击,故而仅能从一面进攻,兵力根本施展不开。而敌军骑兵却能躲在卫城之后,伺机袭击我军。如此城防,我军如何能够攻的破?”
庞统看了半晌,也觉得棘手,叹道:“曹仁吃一堑,长一智,筑起卫城,让我军无法直接攻打襄阳,城防如此严密,真不愧是曹营名将!看来日后若要取襄樊,除了用催军血战之外,就只用长期围困一个办法了。”
刘贤闻言默然,忽然问庞统道:“军师在襄阳城中可还有故交?”
庞统看了看刘贤,道:“主公是想找内应?可惜,襄阳当年虽然是荆襄世家聚居之地,可自从曹操南下之后,荆襄士族分投曹操、刘备,跟着刘备的家族自然都从襄阳撤走了,归附曹操的家族也大多被带回了许都任职。况且曹仁、吕常把守城池十分严密,这襄阳城之中我虽还有几个旧识,但却很难说动他们做我军内应。”
刘贤道:“不需要他们做内应,只需要替我们买下蔡瑁故居即可!”
庞统讶道:“蔡瑁故居?主公是想利用暗渠进城?可是上次我们已经试过,这条暗渠走不通的啊!”
刘贤道:“当时走不通是因为暗渠多年封闭,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只要我们买下蔡瑁故居,找到暗渠入口,将之打开,再用气囊对沟渠之内鼓风,用不了一个月这条暗渠便能安全通过了。”
庞统闻言喜道:“若真如此,那可是天助主公。只是我若联络故旧,欲买蔡瑁故居,这些故旧必能猜到我军有所图谋。我就怕人心隔肚皮,这些故旧反会出首举报。到时候白白暴露了这条暗渠不说,万一曹仁设下陷阱,伏击我入城之军,那就糟了。”
正商议间,忽闻巡哨兵来报:“营后捉住一个奸细,自称是军师故人,特来求见。”
庞统闻言,当即与刘贤一起回了营寨,传令将来人带进来。不多时,一名相貌清矍,峨冠博带的老者在士兵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庞统一见那人,当即起身迎接,拱手拜道:“未知黄老先生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来人扶起庞统,抚须笑道:“是我来的冒昧,你何罪之有?”
庞统急忙扶着来人进入帐中,对刘贤介绍道:“主公,这位就是襄阳黄家的家主,黄承彦老先生。当年在鹿门山时,黄老先生可是我们的老师之一。”
刘贤闻言,豁然起身,拱手施礼道:“久闻老先生大名,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却不知黄老先生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庞统也道:“是啊!听闻曹操南下之后,水镜先生司马徽返回了颍川老家,而我族父庞德公与黄老先生一起隐居山林,却不知今日为何突然来寻我?”
黄承彦笑了一下,看着刘贤道:“老夫今日来此,是有事想要问问刘将军。”
刘贤闻言心下一跳,面上却慨然道:“老先生尽管问,能回答的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黄承彦盯着刘贤的眼睛道:“老夫想问的是,我那女婿诸葛孔明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