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杀的一身冷汗,被部将救下之后,方才喘了口气的功夫,张任就已经领着步兵杀了过来,两军已经混战了一起,就算想要分开,一时也十分困难。
当下曹仁见混战之中,骑兵依然占据了很大优势,索性便分派翟元、夏侯存收拢后面的两千骑兵,后撤重新列阵之后,从左右两翼冲击敌军,曹仁却留下来指挥前军这一千骑,准备正面缠住张任。
战斗顿时从三面展开,场面越发况不妙,当即命人清理了城门的粮车,复又率领城中两千弓弩手出城助战。
有这两千弓弩手在后放箭相助,战场才终于变得旗鼓相当起来。
曹仁眼见敌军援兵从城中杀出,料想马延、张顗已经全军覆没,眼下已经没有再战的必要了,当下长叹一声,传令众骑兵与敌军脱离接触,准备撤退。
张任见状,欲要追上去死死缠住曹仁,然而麾下士兵久战疲惫,早已没有多少力气追击了。张任正自焦急,就见远处突然杀来一支兵马,为首大将纵马舞刀,乃是黄忠。
黄忠领兵三千杀到,趁着曹仁正收束兵马,整兵撤退之际迅猛地杀了过去。
曹仁见敌军援兵赶到,不敢恋战,当下命翟元领五百骑兵上前阻拦黄忠,自己却趁着敌军尚未大举杀到,率领主力骑兵往北撤去。
那翟元领命,挥军杀向黄忠,指望着一举冲破黄忠军阵,好掩护主力撤走之后,自己也寻机撤退。
不想黄忠勇猛,竟催动黄骠马一马当先杀了过来。翟元见黄忠身穿黄金宝甲,知道是敌军大将,当下大喜,招呼众军齐上,准备斩杀黄忠。
双方相遇,只见黄忠将手中大刀一挥,一道寒光闪过,翟元脑袋已经飞上了半空,快的宛如一道迅雷,翟元麾下兵马看的尽皆胆寒,纷纷勒马避让黄忠。
黄忠见状,挥军上前掩杀,很快将这五百骑兵杀的四散而逃。然而这一耽搁,却是无法去追曹仁了。
且说曹仁领兵往北撤去,行了三四十里,曹仁沉吟着对夏侯存道:“此去襄阳共有三条路,其一是便道,最为宽敞。其二是沿江小道,略显泥泞。其三是荆山僻道,难以纵马。你觉得我们该从哪里走?”
夏侯存道:“将军是怕便道有敌军埋伏,故而想要改走其他道路?”
曹仁点头道:“我正有此担心。”
夏侯存此时却不想再走什么小道,只想快点返回襄阳,好好休息一下,当下道:“若走小路,不但耗时费力,也难以发挥骑兵战力,倘若敌军也设了埋伏,我军更难走脱。不如还走大路,就算敌军有些埋伏,我骑兵冲击之下,也容易冲出去。”
曹仁闻言道:“此言甚是!亲统大军,实不该希冀万一,而去冒险走险路。”
当下曹仁领兵直往大路而走,一路向北疾驰。行了四五十里,忽然道路两旁一声鼓响,冲出数千伏兵,一阵乱箭齐发,射死曹军无数。射完了箭,伏兵又呐喊者杀出,在蛮将董荼那的率领下拦腰往曹军杀来。
曹仁不知敌军有多少,不敢恋战,拼死杀出,复往北而去。又行了二三十里,曹仁回头望去,见伏兵并未追来,心下稍安,回顾左右,众军都垂头丧气,曹仁也觉得不是滋味,当下沉默前行。
正走之间,忽闻道旁又是一声鼓响,又有数千伏兵杀出,一阵乱箭过后,伏兵复又杀来。也是不堵正面,只拦腰截杀而来。曹仁心下气苦,黑暗中只见周围火把处处,呐喊声震天,又不知有多少敌军,不敢恋战,只得领兵再次杀出,急急往北逃去。
这一夜,曹仁从三更在犁丘城下与张任等人交战,到被逼撤退,一路逃跑,直至天明,直跑的神疲气软,宛如丧家之犬。
看看天色渐明,曹仁这才大松了口气,回顾左右,只剩一千余骑,曹仁不由悲从心来。
正自伤神,忽见前方又有一支兵马阻路,为首将领乃是文布、邓凯。曹仁见对方不过两千步兵,阵型不甚整齐,士兵脸上也多有紧张之色,当即勃然大怒,道:“似这等未经长期训练的新兵弱旅,也敢来阻拦我军!刘贤如此小瞧与我,真是欺人太甚!”
当下曹仁更不搭话,领兵催马急进,欲要冲破文布、邓凯之军。
文布、邓凯本是秭归地区的汉化巴蛮,麾下族兵都是新投刘贤,未曾经过长时间的严格训练,战斗力本就较弱。二人不知骑兵威力,竟敢当道阻拦曹仁的骑兵。被曹仁暴怒之下,一冲而过,麾下士兵死伤极为惨重。邓凯更是当场被曹仁刺死!
曹仁挥军冲散文布、邓凯残军,心下大出了口恶气,这才领着剩余骑兵回了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