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只是有点脱力,身上虽有几个小伤口,但其实并无大碍,靠在祝融怀里休息了一会儿便缓了过来,抬眼四顾,见张任持枪护卫在一旁,当下急忙问道:“我军伤亡多少?”
张任黯然道:“今日跟随将军外出的亲卫共有一百零三人,如今还剩二十七人,其中三人重伤。此外,祝融姑娘身边的七名蛮女也战死了三人。”
刘贤闻言,咬牙道:“好个孟获,只从当日在溪边击退了他,多日未曾听闻他的消息,不想今日突然出现,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真是处心积虑啊!”说着转头看了看四周,问道:“张嶷和张翼呢?”
祝融答道:“我快马赶到围堰造田处时,张嶷、张翼已领兵护着王累、张裔等文吏外出巡视去了,并不在营寨之中。”
刘贤讶道:“诸将都不在,那你是从何处调来的兵马?”
祝融道:“营寨之中尚有数千仆从军,听闻你被孟获袭击,众仆从军顿时都急了,自发出营前来救援。一路上不需催促,人人奋力赶路,因此才得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
刘贤闻言,沉默了一下,叹道:“仆从军也是一支忠勇之军啊!”
当下刘贤振奋精神,召见了仆从军中几名千总和百将。军中千总都是原魏延军中的军候,但所有百将却都是从奴隶中选拔出来的,特别是最开始成军的那千余人,亲身经历过与刘贤同食、同睡、同行的一段时光,因此对刘贤十分忠心。此时众人见刘贤浑身浴血,还强打精神接见慰勉自己,无不感佩在心,尽皆咬牙切齿地咒骂孟获,欲要为刘贤报仇。
刘贤见军心可用,当下道:“孟获骄狂,竟敢伏击我和祝融,此举形同反叛,当速灭之。传我命令,调魏延一营并张嶷、张翼两部兵马共计五千人,再从仆从军中抽调五千人,合共一万大军,克日兴兵,前往剿灭孟获。”
祝融闻言,道:“我当回去禀明父亲,大起族兵相助。”
于是祝融骑马率众返回滇国王城,芈同闻知刘贤欲要讨伐孟获,也自大喜,因时间仓促,只召集了王城及附近村甸的族兵七八千人,此外木鹿大王、杨锋、济火等蛮族洞主、酋长正在王城准备参加刘贤与祝融的婚礼,众人也都带着数百乃至上千不等的蛮兵。于是芈同征召了众人的部分兵马,凑出一万蛮兵,由其子带来洞主为主将,率领祝融、杨狼、木鹰、塔利等一干年轻蛮将前来增援刘贤。
此时刘贤也已经集合起了兵马,与带来洞主合兵一处之后,拥兵两万,浩浩荡荡地往孟获的老巢同劳县(今陆良)而去。
孟获在伏击刘贤失败之后就知道刘贤一定会领兵前来报复,因此一回到家中,便即召集宗族众人商议对策。
孟获之父孟老太公闻知大祸临头,当即责骂孟获道:“逆子,你肆意胡为,为家族惹来灭顶之灾,如今大兵压境,满门宗族皆被你连累,倘若我孟家数百年基业就此覆灭,我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孟获不以为然地道:“我家尚有数千族兵,附近昆明夷中三洞元帅也都皆听我号令,若再连结黑龙洞主和朵思大王等人,足以纠集起两三万人,未尝不能与刘贤一战。”
孟老太公闻言,痛心疾首地道:“蛮兵不过徒有勇力而已,怎是精锐汉军的对手?你久居蛮方,夜郎自大,小觑天下英雄,以致惹来今日之祸,竟还不知悔过么?”
孟获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我要自缚双手,去刘贤军中请罪,引颈就戮么?”
孟老太公看了看孟获,见其一脸桀骜不驯,当下叹了口气,道:“如今大难临头,我也管不了你了。但我却也不能将满门宗族性命寄托在你的身上。这样吧,你既要领兵抵抗刘贤,便可自领族中愿意随你去的族兵离开,从此你是生是死,都与我孟家无关。”
孟获闻言大惊,道:“父亲要逐我出家门?”
孟老太公道:“你也不要怪我,实在是非如此不能保全宗族!你若能战胜刘贤,固然是好,日后自能割据南中,成就王霸之业。倘若你最终失败,我孟家也不至于就此断了血脉传承。”
孟获闻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父亲还请保重。”当下孟获遍视族中兄弟,询问是否愿意追随自己。亲弟孟优及近半族人都愿意跟随孟获。
于是孟获与亲弟孟优、部将忙牙长一道,领着二千余族兵出了同劳县城,招聚三洞元帅,第一洞元帅金环三结、第二洞元帅董荼那,第三洞元帅阿会喃,各领三四千蛮兵前来听令。
孟获自觉兵少,又发文至黑龙洞主、朵思大王以及邪龙地区夷帅破虏傍邑候卤修处借兵。卤修因路远,尚未有回应。但黑龙洞主、朵思大王深恨刘贤,闻知孟获牵头与刘贤敌对,当即各起蛮兵三四千人前来相助。其他滇池以北的各地昆明夷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