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巫族之祸······”甘遂看似答非所问道。接着,甘遂问道:“芍药丫头如何了?”兰芷回答道:“就是流血过多,血气有些不足,需要静养一段日子。”听罢,甘遂叹道:“想不到我当年为了能让她们够远离是非漩涡,现在却还是避不了。奈何?奈何?”
正当甘遂长吁短叹时,欧然和柳嫣儿走了出来。见甘遂一脸悲戚之状,欧然出声安慰道:“前辈放心,芍药丫头没什么大碍。”这时,甘遂有些自嘲的说道:“当年我没能保护得了自己的妻子,而今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这么多年以来,我究竟在做什么?”
“女儿?二叔你是说······芍药是你的女儿吗?”兰芷有些意外的说道,这么一来,芍药岂不就是自己的妹妹吗?
“不错,芍药是我后来为了掩人耳目为她改的名字,她原先的名字,同你差不多,唤作兰药。只可惜,躲了这么久,还是让她差点走了她母亲的老路。”甘遂叹了口气,一脸自责的说道。这么说来,芍药,也就是兰药的母亲,也是魅音之体?
“算了,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不知是不愿提及那段伤心的往事,亦或是别的什么其他的原因,甘遂强颜欢笑道。欧然等人见他不愿提及,自然也不好多问。眼下的重点,便落在了兰药的身上。于是,甘遂便独自一人默默地走近兰药休息的房间。此时,小墨正在一旁细心照料着。
“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她说。”甘遂一脸严肃的说道。小墨自然不会违背这个比她自家小姐还要高出一辈的族中元老的意思。便微微欠身退了出去。于是,甘遂这才缓缓坐下,看着双眼紧闭的兰药,一脸慈爱的喃喃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张的这么大了。父亲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说道此处,甘遂便联想起当年兰药母亲的事情。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如同决堤般汹涌而下。
就在甘遂独自一人向依然昏睡的兰药说话之时,兰芷却是回到房中,细细回想起刚刚在神龙窟中独孤邪为了豺羽挤兑她的几句话而愤然拔剑冲向巨蟒时的场景。那样的举动,对于一个行事为人都异常理智的人来说,可真算得上有些出格了。只不过事后,独孤邪却像是没事人一般,同兰芷几乎没有任何言语。让兰芷的心中感到十分迷茫。甚至连大战之后疲惫的身体也无法安然休息。于是,内心躁动的她干脆从床上一跃而起,来到外面迎着略显冰凉的风,悄悄安抚她剧烈跳动的心。
而此时,让她心跳久久无法平静的独孤邪,此时也在一轮明月的照耀之下,对着夜风,在长史府的最高处凝神静思。突然,他猛然睁开双眼,赫然起身,手持胜邪,在这皎洁的夜光之下舞动起来。剑声长鸣不已,正好被同样辗转反侧的兰芷听在耳中。顿时,稍稍平复的心便再度狂跳不已。
而这裹挟着复杂心绪的剑声,自然也逃不过欧然和柳嫣儿二人的耳朵。他二人同时推开房门,相识一笑不语。望着远处独孤邪那投在地面上被拉长的移动身影,欧然和柳嫣儿二人缓缓靠近。
“嫣儿,你说三师兄他会不会······”欧然凑在柳嫣儿的耳边低声说道。柳嫣儿听过后嫣然一笑道:“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三师兄像今天这样心乱如麻的样子。一定是这样的!”看来,那略显躁动不已的剑招,在被阵阵剑声放大之后,便如同当日响彻莫干山剑庐内的箫声一般,将独孤邪此时的心境一览无余的透露出来。而这样的意境,也只有欧然和柳嫣儿两人以及当事的另一人兰芷能够明白吧。
果然,在剑声最终缓缓消失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便接踵而至。吹奏之人,除了兰芷,还会有何人?闻听之下,早已不似平日里的那般宁静悠远。起伏转调虽不似中原手法,却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河一般奔放不已。如泣如诉,声声入耳之间,满含着期待与迫切。却又有一丝丝担忧与不安。看起来,今夜他二人的心境,却是殊途同归。
此时,同样在月光之下细细听完兰芷吹奏完这首曲子的小墨,嘴角流露出一丝欣慰般的笑意,喃喃道:“小姐,你终于吹起了这首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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