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不过他二人之间的对答此时却不在扶雅与扶歌二人的耳中了。
而望了一眼身旁的扶歌,悬翦眉头一皱,便纵身一跃,落在了密不透风的密林之中。而真刚一见悬翦这样的表现,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样一跃而下。落在昏暗无比的密林之中。此时,他们师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如同方才在密林之巅的追逐一般,又开始在这林间快速的穿行着。也不知道穿行了多久,终于,悬翦的面前突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潭,平静的水面之上,印着一轮满月,照亮了他们二人的去路。于是,悬翦轻轻跃出密林,脚尖轻点,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的停在了泛着点点涟漪的水面之上。真刚一见之下,同样高高跃出,如同悬翦一般,同样立在水面之上。
“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还在坚持?”望着离自己半丈之远的真刚,悬翦终于放下了方才那副并不太友好的脸色,出声问道。显然,他不想在弟子扶歌的面前表现出如此的形态。
“为了故国,我不得不这么做!”真刚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从紧咬着的牙关之中蹦出这样一句话来。看得出来,面对悬翦的提问,他的内心之中,依然十分纠结。
“我们当年一同闯荡的师兄弟八人,此时却只剩下了你我二人。国虽破,百姓未亡,这难道这还不够么?”悬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可我不能辜负泉大人的知遇之恩!”真刚咬着牙,继续说道。眼神之中,消逝了方才仅存的一丝黯淡,满眼尽是血红。
“他是个走火入魔的疯子!已经葬送了国家,难道还要葬送饱经战乱的百姓么!”听见真刚提出了泉大人,悬翦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这声音,惊动了夜晚间栖息在林间的百鸟们。顿时,平静的湖面上水声大作,林间群鸟惊飞。而这一切,自然被据此不远的扶雅与扶歌二人看的真切。
“师父师伯他们怎么了?”望着百鸟惊飞的方向,把头埋在扶雅胸前的扶歌轻轻的问道。看来,即便过了这么久,她们姐妹二人之间依然感情深厚。而轻轻的抚摸着扶歌后背的扶雅,轻轻的说道:“不去管他们,姐姐现在只想好好看看你。”说完,微笑着捧起扶歌略显稚气的脸庞,一脸怜爱之意。
“姐姐,你待会跟我们走吧,师伯他太危险了。师父说他早晚会将你们全部害死的。”扶歌有些不安的对扶雅说道。后者一听,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师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他而去。再说······”说道这里,扶雅不禁微微低下了头,脸色微红。
“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见扶雅满脸红光,说话有些吞吐,扶歌小心的问道。
“我没事!”扶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脸上的阵阵潮红也渐渐退去。扶歌见没有什么异样,便不再追究下去。她如何知道,就在刚刚,扶雅的心中满是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便是当年在运河之畔将自己解救下花船的少年······
林间,水潭之上,悬翦同真刚的对峙依然持续着。
“师兄,你真的要一直走下去么?”二人背对着背,悬翦叹了口气道。
“我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一直走下去!”似乎早已想好了答案,真刚平静异常的回答道。
“你想一条道走到黑我不管,但我要带扶雅离开!你迟早会害了她!”悬翦眼见劝说无望,便有些心烦意乱的开口说道。
“那可不行,他们几人都是我的弟子,自然要听我的吩咐。再说,他们作为高句丽的遗民,原本就有立志复国的义务!”真刚针锋相对的说道,语气虽然平静之极,却依然让人感到阵阵凉意。那是真刚剑发出的缕缕杀气,仿佛在告诉它周围的人,不要违背它主人的意识!
“可你不是她,不是他们,凭什么去决定他们的路?”悬翦似乎毫不畏惧,大声说道,于是,这水潭之上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悬翦同真刚二人相悖而立,如同雕像一般立于水面之上。此时,一轮明月缓缓倒映在他们身边,像是一盘巨大的银盆,漂浮在这水面之上。
静极生动,突然间,平静的水面再度发起两圈涟漪。悬翦与真刚二人的身影,同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