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如同深埋在地中的种子一般。即便掩盖的再好,总有一天,会开出璀璨无比的恶之花
一番心事重重之下,武承嗣离开了上阳宫,往宫外而去。再从天后的口中得知有关唐同泰的任命已经被门下省通过了之后。虽然并不知道武三思为何要帮助自己,但是心中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的那一番小心思,武则天早已经知晓。却不料今日却会发生如此的事情。正当他心中惦记着这些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哥哪里去?”武承嗣只听见背后突然有人在呼唤他,回过头来一看,居然正是这些日子以来同自己明争暗斗的武三思。不过,他二人现在虽然有些龃龉,但是自己毕竟是他表哥。亲戚之间,基本的礼仪还是要做出来的。于是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道:“原来是三思啊,不知你从何而来?”
“大哥,我方才从门下省而来,料理了一些小事。”武三思面带微笑的说道,似乎并不在意武承嗣对自己的那一副冷眉冷眼的模样。虽然他并没有说自己在门下省内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此时,双方都是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随即各自离去。武承嗣见方才武三思对自己如此恭敬,原本有些不痛快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也不愿再敌视武三思。而武三思见武承嗣走远之后,微笑的面孔缓缓放下,一脸心事的向着上阳宫而去。
来到上阳宫门前,武三思见到了正端着汤碗与托盘出门的韦团儿。微微笑着对她说烦劳通传。而韦团儿却似乎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如此位高权重的大臣。小心地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另外一个杂役丫鬟,然后略显紧张的将消息传入上阳宫内。不一会,就听见武则天在上阳宫内呼唤他进去了。
“三思,事情都办好了?”武则天知道他的来意,开门见山的问道。而武三思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门下省的事情已经被上官婉儿禀报给了天后。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对台上的天后又说了一边。
“嗯,三思,你做的很好!”听完了武三思自己的讲述,武则天微微点头道。
“多谢天后谬赞!”武三思说道。接着,他似乎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开始吞吞吐吐起来。这样的表情,自然难逃武则天的眼睛。
“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吧?”见武三思半天游移不定的样子,武则天好奇的询问道。而一旁的上官婉儿,此时却似乎嗅到了一丝莫名的危机。台下的武三思见自己的心思被武则天说破,便道:“天后既然已经安排了明面上的人手前往岭南与黔州暗中监视那些被流放的叛逆分子,只怕暗中会有什么人会暗度陈仓。”说完,便低头不语。
武则天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了一点明悟。见武三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便道:“你接着说,明里如何,暗中又待如何?”
“这······”武三思微笑着从怀中掏出来一份奏章,高高的双手捧起,道:“启禀天后,臣侄思虑再三,为了防止有什么妄人将被流放的乱臣贼子加以利用,除了将他们从皇室的宗谱中除名,还应让他们改换姓氏,如同当年的王氏一般。”而武则天一听到王氏这个人,心中却是一阵悸动。
“原来他在打这个主意!”一旁的婉儿此时已经清楚了武三思口中的妙计。所谓当年的王氏,便是高宗皇帝的废后王氏,因为在宫内施展厌胜之术被废去后位。夷灭三族,幸存的王姓子嗣全部改为蟒姓,以显示王氏的阴险狠毒。
“婉儿?”见上官婉儿迟迟不下去将武三思手中的奏章呈递上来,武则天小声问道。后者这才从方才的思绪之中回过味来,走下台去将被武三思高高捧在手中的奏章拿了上来,捧到了武则天的手中。后者一看之下,暗自点头不已,不禁抬起头来,打量着下面的这个侄子。似乎很欣赏他的做法。的确,任何一个年级稍稍大一点的人,都会对同自己年轻时表现十分相近的年轻人青眼有加。
“三思啊,还是你考虑周到!”武则天闭上了奏章,缓缓说道。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看来,武三思提到了王氏,还是让她的心中十分的不安。毕竟最后王皇后与萧淑妃的死,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本宫累了,三思你去吧。”武则天将奏章放在了桌案之上后,便打发他离开了上阳宫。而武则天却似乎很疲惫,斜斜的躺在宽大的椅子上,轻轻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