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心中的苦闷与悔意让他对于这样近乎讯问般的语气感到十分的不满。特别是方才已经被武承嗣又摆了一道。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但他还是确信,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而自己,便是一颗棋子而已。
“二师弟,不得无礼。”另一个身影小声说道,自然是范昭。只见他向唐同泰拱了拱手道:“这位先生,在下的这位师弟出言莽撞,还望莫怪。”接着二人一同向他再度拱手鞠躬,显得格外敬重。
“这才像话嘛!既然如此,二位请坐吧。”唐同泰见范昭与李臣观如此,心中稍稍舒心,开口说道,语气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二人坐定,范昭便开口问道:“不知先生为何会帮助武承嗣去完成那陨铁玉碑来冒充祥瑞呢。如此一来,岂非陷天下于大乱之中么?”说完,便安静下来,一脸平静的望着唐同泰。后者脸色同样波澜不惊,似乎早已经知道范昭会有此一问,微笑着看着他们二人,倒是让范李二人感到有些意外。
“似乎这天下一直都不曾太平过吧,难道都是老夫的过失?”唐同泰冷笑一声道。显然,他并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更加不屑范昭以这样的问题来试探自己。没错,就是在试探。范昭其实真正想要问的是,他同武承嗣之间究竟是何关系,为何会帮着他完成风险如此巨大的事情。
范昭听完唐同泰的回答,不由的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拱手道:“先生勿怪,是晚辈多心了。还望先生赐教,您与武承嗣间到底有何关系。”说完,心中也在暗自感叹,想不到这样一个商人,居然会有如此敏锐的嗅觉。一下子便将自己的伎俩看的一清二楚。
“老夫交友不慎,这才中了武承嗣的奸计,夫复何言呐!”唐同泰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噢?晚辈十分好奇,先生如此精明之人,为何也会落入他人彀中?”范昭听出了一丝明天,好奇而又谦逊的问到你。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极重脸面,自己若是太过轻慢,只怕会让对方难堪。这才小心的问道。
“算了,此事乃是老夫的私事,就不向二位透露了。再说,他不仁,我不能不义。”说完,便缓缓拿出了袖中的七星刀,似乎是故意让范昭与李臣观看到一般。
“先生既然不想说,晚辈自然不敢强求。不知这七星刀对先生有何妙用,先生不惜以刻石之功交换?”范昭不在追问下去,而是如唐同泰所愿,开始关注唐同泰手中的七星刀起来。因为他知道,眼下这个问题似乎更容易得到答案。而一旁的李臣观,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对于眼前这个有些倔强的老头十分的不爽。
“我也不慎清楚为何会对这把刀情有独钟。”唐同泰叹了口气,茫然的望着窗外道。那一晚,虽然柳嫣儿和欧然的人已经将一些事情告诉了范昭,可范昭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为何唐同泰会说这把刀能帮他找回失去的记忆?
“想必二位已经知道老夫的血中带毒的这件事吧。”唐同泰轻轻抚摸着手中金灿灿的七星刀,缓缓说道。而他却并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刀身之上,那块脱落的金色痕迹,此刻已经覆盖了半个刀身了。而这,自然也被一直面无表情的李臣观察觉到了。后者便向范昭使了个颜色,范昭会意,问道:“先生是不是最近记起了一些往事?而且和这柄刀有关?”唐同泰一听,略一犹豫,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夫不知何故曾经丧失了一段记忆,无法记起出生之后到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最近却因为这把刀,模糊的看到了一些影子。”唐同泰见范昭等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便也不再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范昭和李臣观二人听罢,心中已然有了思量。在得知武承嗣居然让他担任黔州长史之后,略一思索,便猜出了武承嗣的险恶用意。于是,也不加隐瞒,对唐同泰说道:“武承嗣让先生外放黔州,只怕是想借着先生的手将流放到此的李姓宗室除掉。先生既然无意陷入纷争之中,为何不拒绝呢?”
“老夫已经当着武承嗣的面说过自己绝不牵涉其中,否则便辞官不做。”唐同泰回答道。范昭笑着摇了摇头,道:“先生怎么会想不到,即便您自己不动手,倘或别的什么人动手之后再嫁祸到先生身上,您觉得自己能够脱身出来吗?”唐同泰一听,心中不由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