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住她飘飘的袖子。
“嗯？”
众目睽睽下，他不好多说什么，只凑近了她威胁道：“别以为刚刚的事就算完了，你总得给我个解释才行。”
玉烟染的嘴角抽了抽，哪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一场赌局吗？他何必要生气。
“嗯。”她轻轻吱声，迈着轻飘的步子走回屋里，弦月几人跟过去，关上了房门。
萧玄泽沉默地在外头站了一会儿，这才走了。
他自己身上也有脏污，不好继续待在玉烟染院里，于是绕回了自己院子，让南北帮他打水。
——
等到天色黯淡时，玉烟染已经沐浴好，换过一身月白色襦裙，披着一件杏色长衣坐在院子里发呆。
“长公主，奴婢给你梳头发吧？”静影拿了梳子来。
“嗯。”
“洞庭和云梦姐姐已经被湛王殿下的人接回来了，奴婢让她们先休息去了。”
“嗯。”
静影无声叹了口气，长公主从回来就一直是这副模样，看来这场浩劫对她打击匪浅。
“我来吧。”萧玄泽忽然从两人身后出来。
“殿下……”静影想阻止一下。
“你退下吧，本王和你们长公主有话说。”萧玄泽敏捷轻巧地从她手里拿过梳子。
静影为难地看了看玉烟染，可她都没有转过身，无奈下她只能行了一个礼，并把其他下人带出去。
院子里安静地挂着一轮明月，明月下一身白衣的少女坐在石桌前，微瞌着眼休息。
她的头发还没有干透，披在身上，垂到腰线以下，笔直乌黑，只是越往下越来越弯。
那些打弯的发尾是被火燎焦的结果，静影原也是想过来给她修一修发尾，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动之有愧，但也不能让半焦的地方一直粘在上面。
萧玄泽看了看，从衣袖里拔出一把匕首，走上前。
影子被月光拉得格外欣长，像是鬼魅，匕首修长的锋刃也被拉长，玉烟染低头一瞧，就看到它悬在自己耳朵上方。
“你发尾焦了，我给你修一修。”他执起她一绺头发，在她还没说话的时候，手起刀落，发尾焦灼的部分就无声飘到了地上。
玉烟染还是没动也没说话，像是个乖巧的木偶，任他摆布。
萧玄泽很快就把她的头发整个斩断了一截，要是烛夜看见了定要斥他们没规矩，可没规矩的事他们已经做了太多了，她根本不在意这个。
他也终于知道，此刻她心里在意的是另外的事。
“我听说了，周恒衷死了……”他轻声道，难怪她脸上的神色这么难看。
他听罗宜说了当时的事，周恒衷以那种方式死在她面前，的确会让她难以承受，他听说后除了惋惜，就是心疼她。
“柔章长公主是怎么死的，是你同他说的吧？”玉烟染背对着萧玄泽，轻飘飘说了回府后第一句有调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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