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要拥抱她，怜惜她。
设身处地地想想，他实在不知这些年她是怀着何种心情保存着这把剑的。
可他不能在她面前露出端倪，既然早早就决定埋葬了过去，往后就没有机会在她面前承认了。
既要瞒，那便瞒一辈子。
“殿下，”玉烟染没察觉他的不对劲，因为此刻她也有点紧张，她紧紧托着这把残剑，像是把自己主动暴露在一个她未知而无法掌握局势的地方，充满了不自在。
“这个这就是我坚信刺客是先下毒后溜进屋内的原因。”玉烟染尽量保持着镇定的语调。
“哦？”萧玄泽也在拼尽全力保持镇静，“这把剑是”
“这是一位故人的东西，昨日刺客进屋时，我把它放在床上，便出去和洞庭说话，后来八角从桌上摔下来，我们一起去了东暖阁，那个刺客进了我的拔步床后，他动了这把剑，把它首尾掉了个头。”玉烟染抓着剑比划了一下。
萧玄泽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这把剑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否则这刺客动了它，不会没有带走它，但他明显是对这东西感兴趣的，因为一般人若是拿起来把玩一会儿，放下时不会把首尾方向都放反，殿下觉得呢？”
萧玄泽点头，“所以你的想法是？”
玉烟染把剑轻轻放到桌子上，沉声道：“我的想法是，刺杀我的人，同北晋有关。”
萧玄泽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她怀疑自己？
还没想完，就听她道：“殿下先不要生气，我想请你瞧一瞧，这是否是你们北晋的风格？”她指着剑上那个花纹道。
萧玄泽往剑身上看了看，点头道：“确是北晋的风格。”这事她迟早会发现，自己不说，也总有别人告诉她。
玉烟染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来刺杀我的人定是认出了这个花纹，试想，倘若是靖国内想要我命的人一定会拿走它当做证据大做文章，可这个刺客没有，于是我猜他不是靖国人。”
“你猜他是北晋派来的？”
玉烟染眯了眯眼睛，“我猜是萧派来的。”
萧玄泽神色肃然，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他为何突然之间要杀柔缈？
“当然我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不过证据也许很快就会有。”玉烟染垂眸笑了笑，“现在这个当口，还有谁比她更想让我死呢？”
萧玄泽忽然明白她的猜测是什么了，这个想法确实大胆，她怀疑柔佳长公主勾结萧，要联手置她于死地！
“你别冲动。”萧玄泽沉声劝，声音却很温柔。
“自然，我要挑个好时机反击才是。”玉烟染笑了笑。
“长公主，奴婢洞庭求见。”
玉烟染脸色一变，抓起桌上的残剑背于身后，淡淡道：“进来吧。”
“是，长公主，卢太医送了一封信来，叮嘱我们尽快呈给您瞧，还有”洞庭突然间欲言又止，眼神瞄了瞄萧玄泽。
“放那吧，本宫一会儿就看。”玉烟染一本正经道。
洞庭想了一下，告退出去，出去的时候心中游移不定，因为卢太医让她告诉长公主的是：不要让湛王看见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