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阻止。
但此时萧玄泽已经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了,在这个距离上,他就是受了这一箭也不会伤很重。
白羽箭追星赶月一般射去,萧玄泽刚刚放倒一人,预备生生接下这一箭,不想他刚要动作,从旁一阵破空之声,另一竹箭飞射而来,正正击落了那支白羽箭。
玉容涵和萧玄泽同时往旁侧瞧去。
玉烟染纵马站在高处,手持长弓,神色镇静冰冷,青衫衣袖随风而起,飘逸出尘又锐利似剑光,咋一看俨然一位江湖侠士。
萧玄泽满怀震惊望着她。
这是时隔四年后,他第一次见她女扮男装。
还是如从前一样好看,还比从前更俊秀了,如果忽略掉她这一身冷傲杀气的话。
玉容涵也仰望她,心中钝痛,眼中幽暗,默默想,她终究还是骗了自己。
什么皇上要求她庇护湛王,什么他不能违背皇上心意,说到底,她不过不想湛王死而已。
玉容涵在外书房坐了一夜,天亮后,故意没叫玉烟染醒来,知道驿馆出事后,也没派人通知她,他想试试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倘若是真的,自己应了她的话,她不会火急火燎追来,只有她迫切地想救下湛王,才会不顾一切出现。
萧玄泽心道莫非是天意,让他再见她一面,是不是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了?这一刻,他只想贪婪地望着她,把她一颦一笑都刻在脑中。
玉烟染一箭射出又是一箭,瞄准了另一个朝萧玄泽下毒手的侍卫,射穿了他的手腕。
玉容涵吩咐停手,抬头看她,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在执行公务,你莫要添乱,回去。”
玉烟染站在一处石坡上俯视他,心中却有种被兄长教育吩咐的感觉,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
她张弓直指玉容涵,道:你应我的,该放了湛王。”
“可他血洗了驿馆,手段残忍狠辣,我若不杀他,如何向父皇交代?”
“血洗驿馆的难道不是你吗?”玉烟染暗含嘲讽。
玉容涵神色更加不好,心道这有什么好瞎说的,他是很想杀了湛王,但也没丧心病狂到此程度。
萧玄泽皱眉道:“我没血洗驿馆,这话何意?”
两个人都说驿馆的人不是自己杀的,玉烟染原本并不相信玉容涵,但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是个圈套。”她立马道,“太子,驿馆之事也许另有隐情,你莫要被人利用!”
玉容涵也回过神,湛王若要趁夜逃走就该低调小心,血洗驿馆只会让人愤恨交加,让靖国追杀于他,他为何要多此一举?
只怕是有人浑水摸鱼,想借自己的手嫁祸给湛王。
他慢慢放下手中长弓,像是在思索,皱眉道:“确有些奇怪。”
玉烟染见他放下弓箭,自己也跟着放下,并打算隐晦地透露这每件事后头都有人推动。
谁料就在玉烟染放下弓箭的那一刻,玉容涵忽然抬起了长弓,照着萧玄泽心口就是一箭。
“殿下!”玉烟染慌张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