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送了信,便起身准备出去,玉烟染站起来想喊洞庭送一送他,他道:“不用了,叫洞庭给你蓖一蓖发吧。”
玉烟染心中感激他的细心,又着急看信,便没推辞。
萧玄泽刚出了屋便沉了脸色。
刚刚她说得那些绝对不是全部,玉烟染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心肠柔软,但绝不是烂好人,柔欢同她不熟,她没必要为了柔欢如此义愤填膺。
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必是李清弘做了何事惹恼了她,她不能惩治他,只能惩治那个微不足道的丫头,才叫她如此心有不甘,还顺势联想到了翁誉身上。
他忽然灵光一闪,她能由李清弘想到翁誉,会否从翁誉想到他?莫非此刻她心中,看他也会是个**熏心、卑鄙下流之人?
他赶忙又折回屋子里,走到她跟前道:“天下男子并非都如李清弘一般,你看白弋、百里渔、还有陶砾,他们就是到了李清弘那个年纪,也不会变成那种样子的。”
玉烟染一愣,她刚看过柔霞的信,心中正轻松畅快,一心想着她给她描述的丘鹿的模样,陡然见萧玄泽去而复返,原本就惊讶,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接着又心道:我也并未说人人都会如此呀
等等!她眼睛骨碌碌一转,放下信,坐直了调侃笑道:“湛王殿下,你真正想说的不会是你不是他那种人,不会变成他那样吧?”
萧玄泽轻咳一声,道:“我自然也不是。”
玉烟染心中得意,他没否认,那就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可他何必特地来说?
他忽然想起周恒衷曾言的那句:“我只随心,心中唯有一人。”不免怔了怔。
那时她才真正有所感悟,不管欢喜的是男子还是女子,若真心所爱,都是一样的珍贵重要,若假意敷衍,便是天作之合最终也是貌合神离。
周恒衷于她、陶砾于她、李清弘于柔欢、周恒益于柔章、张岐于柔佳、甚至刘护卫于柔章,往往被世人以为郎才女貌的才终是形同陌路,而世人眼中的孽缘却能历经生死考验。
到如今,她见过如此多佐证和反例,更不该如此极端,只见了一个李清弘,就无缘无故把脾气牵扯到翁誉身上,还妄图误会湛王,说到底,这只是她任性的偏见而已。
她叹道:“是我狭隘了殿下,许是我今日被气到了,言语失当,你莫放在心上。殿下龙章凤姿,自然不能和李清弘那种人相提并论。”
萧玄泽却盯着她道:“不,柔缈,我自以为并非高尚之人,若对我有利,我并不介意不择手段,可只要我一日心有所属,我便绝不舍得负她,也绝不会负她!”
玉烟染愣了一下,想了想问:“那你如今心有所属吗?”
萧玄泽顿了顿,才望着慢慢道:“是,我心有所属,但我欢喜之人,并不欢喜于我。”
玉烟染心里像是紧紧团了一团棉花,揪得她喘不过气,心中反复想,他这样的人他一样的人,会有人不欢喜吗?
不管欢喜还是不欢喜,又何必同我说?我又不可能是他所属之人
她心里只是如此念叨了几句,就觉得沮丧得不行,眼眶发,只好背过身,呼了一口气才道:“我累了殿下,请你出去吧。”
萧玄泽以为她不想谈这个话题是因为还放不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