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意,你切莫以为我是坏人!”
玉烟染垂下头,心道陶砾这般认真还真是叫她不太适应,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呢?然而还有更叫她吃惊的。
陶砾又道:“不过,我对你说的话是真的!长公主,我心悦于你,我是不会将你拱手让给湛王的!”
玉烟染睁大眼睛,抬头望他,磕磕绊绊道:“你,说什么啊!”
“我不管你们有何关系,按我们月氏的规矩,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大家就都是平等的,我会从湛王手里把你抢回来!”陶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他看起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玉烟染羞窘的同时,也满心无奈,心道他是误会了多少啊,什么叫从湛王手里抢回她?湛王对她半点心思也没有,她还为此苦恼呢,陶砾这是什么眼神啊?
“我我饿了!殿下,我先走了!”玉烟染闭着眼睛喊完这句,挣开袖子转身就跑,半点没给陶砾再说话的机会。
她匆匆出了山庄大门,钻进马车,显得很是狼狈,一抬头瞧见湛王,倍感狼狈,慌里慌张挪开眼。
“陶砾与你说了什么?”马车晃动,萧玄泽伸腿坐着,闲闲问。
“没,没什么。”玉烟染撩开帘子,吸了一口外面寒冷的空气,慢慢平复心绪。
“本王猜猜,他是不是向你倾诉了心思?”萧玄泽凑近,低声含笑。
玉烟染忍了片刻,轻叹一声,小声埋怨道:“殿下,你有时候可以不用这么聪明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般无可挑剔的女子,他心中有所倾慕有何奇怪?更何况先前发生的事我都知道,这有何难猜?”萧玄泽坦然道。
玉烟染的心思动了动,无可挑剔的女子,他这样看她吗?她忽然强烈地想问一问:那你呢?对我是否也有所倾慕?
但想一想楚恣离同他似乎非同寻常的关系,她暗暗叹了口气,掩下思绪。
“那有何用,我终究没法回应他一番心意。”她靠坐在车厢里,抱着手臂淡淡道。
“可你不忍心拒绝他,没有说,是么?”萧玄泽收了笑意。
“他身子刚好,何必刺激他。再说他是纯善之人,不会欺瞒我,情意真挚,我哪能这般仓促不认真地敷衍他?往后还要在一个府上生活,我得想想怎么说才是呢。”玉烟染道。
萧玄泽眼中露出深意,点点头,淡淡道:“是这个道理,你心地果然很好,他欢喜于你,说明眼光还不错。”
“殿下莫要取笑我了”玉烟染皱皱眉,“说起来,从赐婚时陶砾的身子就渐渐好起来了吧,你为何那时不告诉我他没死?”
“若我那时说了,你很容易就会饶了翁誉吧。”
“怎会!他做的错事不止这一件,我哪能随便放过他。”玉烟染辩解。
“可最重的罪,还是他杀了陶砾,因为这是不可挽回的,对不对?”萧玄泽正过身子看她,慢慢道:“我想让你在陶砾已死的情况下对翁誉做出惩处,是希望你学会在不可挽回的结局里,找到能让你解脱的方式,许多事,无论你做何种决定都是不完全对的,所以至少,选一个能让你以后不那么痛苦愧疚的。这个选择或许有失公正,有失道义,但可以让你平安喜乐,那它便是唯一值得你选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玉烟染懵懵懂懂地望着他,总觉得他是在透过翁誉这件事说别的事,她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他温柔耐心的模样,春风般柔和的言语,都深深落在她心里,让她感觉像是被暖意包裹,心有依靠。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道理,也没人这么教她如何平安喜乐的生活,心像是被撬开一个角落的河蚌,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但又无比欢喜于他替她迎来了一道光,让她看到方寸外别样的天地。
“哦”她轻轻点点头,想了想,又点点头,小声道:“谢谢殿下。”
萧玄泽见她如此乖巧,方才陶砾对她示爱的那点不快终于排遣了出去,心中暗道,就陶砾那点道行,还想抢他的人,真是无知他这自信从何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