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目视前方,斩钉截铁道。
“可她已经害了陶砾。”萧玄泽淡淡道:“陶砾中毒的那日晚上,她去过柴房,陶砾是吃了她送来的糕点才不治身亡,之所以之前没告诉你,是我顾念你们的姐妹情分。”
玉烟染的手抖了抖。
萧玄泽默了默,又道:“我的确不该不告诉你便私下处置,他们两人此刻都平安无事,你别着急,要气也将眼睛养好以后再气。”
“自然,这笔账,我回头再与你算,我们有的是时间,殿下。”玉烟染立即接话。
萧玄泽心里顿时浮现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要到无缘峰的时候,萧玄泽忽然了勒马,转头问她,“你想好了吗?要亲自去见他们?或者我派人替你去问。”
阴沉的山顶乌云翻滚,远处响起第一道闷雷声。
“带我过去吧,他们有什么话,我想听一听。”
萧玄泽夹了夹马肚子,两人继续前行,穿过一片黄红交错的山林时,怪石散乱的山顶现于眼底。
随着他们上前,山顶围着的那些人纷纷行礼,萧玄泽点点头,他们慢慢后退。
玉烟染翻身下马,萧玄泽抢上前一步,在她马下扶住她。
“缈缈?”柔霞从一块大石头后面站起来,震惊万分,“你,你眼睛怎么了?”
她动作猝不及防,翁誉立刻从她身后跟出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看似是在保护她,其实是拦着她不许她过去。
玉烟染扯下薄纱,道:“没事,我在狱中待了太久,出来后眼睛受不住阳光,得养养,八皇姐为何在此,同我回去吧。”
柔霞咬了咬牙,摇头道:“缈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你下狱,可我,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要跟翁誉殿下回丘鹿去!”
“他不会带你回丘鹿,”玉烟染幽幽道:“八皇姐回头看一眼,他只会带你下地狱。”
柔霞没听懂她的一语双关,有些愣神。
“翁誉,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宁王彻底倒了,他不会来救你,你又何必到死为他卖命?”
“是长公主你忠奸不分,一味听信湛王,将我往死路上逼,还要怀疑自己的皇姐。”翁誉淡然而立,神色从容至极,凛然至极。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的把柄是么?”玉烟染慢吞吞道:“你故意被猫抓伤进府、中元节那一夜用陶砾做掩护扮鬼来我房间、设计周恒衷落水、借府上管事之便给宁王传递消息、利用八皇姐挑拨我与湛王的关系、引诱她对你心生情意,你以为这些事,我半点也看不出来么?”
翁誉的瞳孔缩了缩。
“我给过你许多机会,翁誉,你要找军符,我并未拦着,因为这元京城,无数人都在打它的主意,多一个你我根本不在乎,更何况,你也并未像我从前认识的人一般,为了军符恬不知耻到用下作的手段勾引我,我敬你是君子,一直以知己相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八皇姐的主意,而且害死陶砾!”
“缈缈!陶砾殿下不是他害死的,是湛王啊,他送了有毒的点心给陶砾,你怎么不相信呢?”
萧玄泽淡淡道:“可后来长公主你也送了点心去吧,你可知,本王与你送去的点心都是没有毒的,但是先后吃下,就会产生剧毒,致人毙命,若本王没猜错,那盘点心,是翁誉给你,让你送去的吧。”
柔霞忽然一阵后背发麻,山顶的风从后背吹来,冰住了她的脊椎骨,她呐呐转身,屏息敛气望着翁誉。
积云翻卷的天边,响起第二道闷雷,重重砸在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