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各国的街道,因为都是借助天然的岩石铺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坚硬平整,相对而言,永安城的街道,更平坦而宽阔一些,可以并排驰开七、八两八马大车。
道路的两侧,一排一排,俱是鳞次栉比的木制精舍,临街这一面,全部都是商铺,商兴无比兴盛,商铺的后身,则是居民的住宅。
这些实的木房舍,建筑风格,无不饱含着宋朝时期的鲜明特色,飞檐明瓦,精致典雅
永安城的夜晚,天色同样漆黑,但是,每隔几十步,路边就会出现一根粗大的石柱,石柱上方,镶嵌着一个巨大的铁盆,盆中烈焰,正在熊熊燃烧。
核洛大陆,无风无雨,这些通过火焰燃烧形成的简易路灯,整夜不熄,照亮了永安城空阔的街道。
偶尔,在大街上可以看到几个醉鬼,步履蹒跚,目光呆滞,喝得五马长枪,六亲不认。
莺莺燕燕的呷呢浪语,穿过寂静街道,浮荡在永安城的夜空之中,那是青楼女子在午夜之中徘徊,倾诉着自己的凄苦,支撑着欢场的风月,更彰显着永安城那畸形的繁荣。
燕赵离开客栈,还没走出半里路,木鹤在一头犬的引领下,居然从后面匆匆的追了上来,轻声的呼叫,“师傅,你要去哪儿啊?”
自从燕赵开始传授木鹤摹画道符以来,木鹤便改了口,一直尊称燕赵为“师傅”,燕赵急赤白脸的纠正了好几次,木鹤一边喏喏的答应,一边依旧我行我素,就是不肯再改回去。“天地君亲师”,木鹤是一个极其尊师重道的谦谦君子。
燕赵只得由着他,自己安慰自己,这只是个称呼而已,并不是真的。殊不知,木鹤越叫越顺口儿,俨然要造出一个“既成事实”的嫌疑,逼着燕赵收他当徒弟。
有些时候,燕赵无奈的望着木鹤那张英气勃勃、略带忠厚的面孔,不住感叹,“这特么的就是貌似老实啊!”
“你来干什么?”燕赵停下了脚步,悄悄的躲在路边一幢房子的阴影儿下,避免被人发现。
“我出来起夜,发现师傅独自出门,担心师傅一个人会有危险,便跟过来保护你。”
“草!”燕赵照着他后脑勺子就来了一巴掌,“我是神,还用得着你保护吗!快回去!”
“神人当然不需要保护!可是,你是师,我是徒,保护师傅,就是做徒弟的本分!”木鹤的理由很充分,也很执拗。
草!燕赵对他的脾气,早就心中有数,知道木鹤一旦认准了的事情,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得自己让步,“那好,不过你把犬放回去!”
木鹤大喜,连忙照做,训练有素的犬,夹着尾巴,独自一个,乖乖的跑回了客栈。
燕赵停下,耗子们也跟着停了下来等他,他从阴影中重新走出来,耗子们开始重新引路。木鹤老早就发现燕赵和这些耗子之间,貌似有种默契,他很好奇,不过,他是木浆国大军的统领之一,纪律性强,不该问的从来不问,默默的跟着燕赵,
警惕的望着四周,防范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永安城是天国的都城,木鹤是一个敌对位面的坦平人,对他而言,永安城中,处处都充满了危机。
耗子们貌似十分熟悉道路,带着燕赵七拐八绕,走大街、穿小巷,躲开巡视的兵马,最后,它们把燕赵带进了一个幽深的小巷子里。
巷子的一侧,是重重的天国民居,另一侧,是一面高大的石墙,石墙足足有五六米高,上面青瓦飞檐,石灰色的墙面上,用生漆喷着几个白底黑边的大圆圈儿,里面写着一个斗大的繁体的“”字,颜色鲜红。
草!把老子带到天国大狱来干什么!晦气。燕赵朝着地上重重吐了一口唾沫。
耗子们沿着小巷,继续向前跑,在快到大墙尽头的地方,停了下来,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儿,貌似低头商议了片刻,一窝儿蜂似的冲到一个“狱”字前,然后,几个大耗子回过头来,对着燕赵吱吱怪叫了几声。
耗子们貌似也担心被夜巡的狱吏发觉,在成功引起燕赵的注意之后,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四周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响,“三更半夜,小心火烛哦”
更夫,在边敲边唱
天牢里有什么东西,能让耗子们这么紧张!燕赵踌躇着来到“狱”字前前,抬头望了望,四、五米高的狱墙,他自问没有本事能飞上去,打着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