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忍住了怒气。
他咬着牙,循循善诱:“杀了他?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在军中,世人皆知,你胡大都护跟胡文才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而胡文魁身为胡文才的亲兄弟,你杀他,实在没有必要吧?”
“没必要吗?”
胡轸反问,继而连连冷笑:“可我觉得很有必要啊!想来当时本将军正思谋着如何将你刘司马除之而后快,其中关键一步就是要调来南匈奴人马。你也知道,欲要调来南匈奴的人,非有大决心,大魄力之人不能办。当时本将军就想着让胡文才来办此事,可是本将军同时知道,胡文才忠心可用,但此人就是胆色不佳,恐怕他心智不定,则坏我大事。”
“也就在此时,本将军派出去的人马终于是找到了胡文魁,但他当时在本将军面前出现时,已是废人。本将军临时起意,如其让他如半死之人活着,还不如让他死得有价值。于是将其杀害,然后在他身上做出七七八八的枪伤剑创,目的就是要让胡文才知道,此人,就是你刘玄所杀。如此,则使胡文才心志坚定,可与本将军戮力一心,为本将军所用……”。
“蓬!”
门被重重砸开,门外胡文才夺了身边士兵一把刀,快速冲到胡轸跟前,举刀就砍。
面对胡轸可憎的面孔,其实刘玄差点就动手了,但他忍住了,留给了胡文才这个机会。
看到突然冲进来的胡文才,胡轸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一口老血差点再次喷了出来。
本以为这里只有他跟刘玄两个,所以他才毫无忌惮的说出了所有。然而,他哪里知道刘玄到了此时还在算计他,让他再次落入坑里。
面对怒不可遏,举刀来砍的胡文才,胡轸是呼吸紧促,知道这下是死定了。
可怜他手无寸铁,面对暴怒而起的胡文才,又将如何应对?
……
刘玄背过身去,没有兴趣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里接下来将发生一场血腥战斗。
活着出去的哪个,不管是谁,就地割杀!
他走了出去,身后的门紧紧闭上。
抬头望天,天上一轮弦月。
静如水。
……
“嗤!”一缕鲜血溅在门框上,打得薄薄的门框噗通作响。
一声声吼叫,一道道惨呼,直到这一缕血溅起,而停止。
本来,该结束的,就应该早点的结束。
刘玄推开门一看。
那胡文才满身是血,拎着刀子,状若疯癫,缓缓的走到胡轸跟前。
他探过去身子。
胡轸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就这样死了?
“死!”
没有。
胡轸猛然爬起来,一个撞身,直接夺下胡文才手中的刀子。
胡文才被胡轸的假死给震吓住,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
胡轸一把刀,撕拉一声,砍在了胡文才的脖子上。
胡文才两眼圆瞪,叫了声胡文魁的名字,当即毙命。
不过,胡轸也并没有坚挺下去。他胸口处破了一口大洞,鲜血其实早已经流干了。
“呜!”
瞪视了推门而入的刘玄一眼,胡轸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因为鲜血涌到了咽喉里,堵塞了呼吸,喷出的是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就地倒了下去。
胡轸刚才的眼神,十分的吓人,刘玄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麻木于征伐,麻木于杀戮,视人命如草芥。
但从这一刻,让他知道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畏惧。
畏惧那些不怕死的人。
只有你首先不怕死了,那么你才能无所畏死,才能义无反顾的前进。
这一路,注定坎坷,注定艰辛。
充满血腥和杀戮。
然而,又如何?
刘玄背着身子,走开了。
“刘非,你我虽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我既然继承了他的身体以及记忆,乃至感情,那么,你就是我的兄弟。”
“你死于八月社日,今日,就是我玄为你报仇的时候。”
“我玄,并未食言!”
……
比及平明,各路平叛的人马都已经回来。
在董卓没有正式任命新的大都护之前,刘玄以无可比拟的威望,暂时取代胡轸,成为新的河东之主。
他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八百里加急,派人马送出公文,通报这边的变故,以及向董卓据实汇报胡轸和胡文才的死。
至于他们的尸体,由于路途遥远,运送不方便,也就就地掩埋了。
而与他们一起掩埋的,还有胡文才的兄弟,胡文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