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范文程这般如同自言自语的喃喃之声,此中似乎另有隐情,顿时被吓的一身冷汗。
而范文程却不管自己是否吓到了自己的儿子们,继续说道:“所以,该退的时候,就当退。满朝文武,开国功臣,有几个可以像我一般,屹立不倒,即使如索尼,鳌拜等人之流,不也是几经颠沛流离,侥幸才有今日。我不要兵权,远离朋党,使得帝心有我而不忧我。如今我时日无多,对于皇上而言,再无任何威胁,当时你等入朝为官之时。”
听到这句话,范承荫等人皆是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等这句话等了快十几年了,没想到到了此时才听到这句话,之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范文程:“我已经在密室之中备下书信数封,礼物若干,明日,老大,老二你们带着书信和礼物一一去拜访信上之人。只是若要入朝为官,当在我死后。”
“父亲您……”
“你等记得,能否入朝为官,皆不可强求。我死后,承荫你乃长子,皇上当让你袭我之爵位,其他人各安天命吧。但是,你们当谨记,为父为官数十年而不倒,靠的就是一个知进退。你们当自己把握。进退只见,有大恐怖,当有畏惧之心方可长久。”
说了这般多的话,已经让范文程耗费了巨大的体力,不知不觉间,竟然又睡了过去。
几个范家兄弟想哭却又不敢。
但是若是吴乃华在这里,听到这些话,定然嗤之以鼻,什么进退间的学问,说白了就是告诉自己的儿子们,要学会装孙子,当乌龟。
当年他自己之所以能够这般官运亨通,除了他自己的才华以外,不就是靠着装孙子,戴绿帽才上来的吗?
想那多铎在他老婆身上驰骋的时候,范文程到底心理有多变态,才能在多铎完事以后,问上一句:“君,舒心否?”
小心的安排好了范文程,几个兄弟就一脸愁苦,心中却是欢天喜地的离开了房间。
范承荫也没心思勾心斗角了。他们从范文程的话中已经知道了,范文程担心范家众人之前入朝为官,使得范家势大,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这才不让自己的儿子们如朝为官。
但是当他死了以后,一来范家擎天大树已倒,对于皇帝再无威胁,二来,借由范文程之死,这个短暂的借势,让范家子弟顺利进入官场,护卫他们一时,让他们步入正轨。
到时候,范家如何,就看他们兄弟几人是否能够齐心协力了。
所以,这个时候再勾心斗角,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而范承谟离开房间以后,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印刷作坊,将事情安排了下去,然后再次向着鲛人洞赶去。
这一次,范承谟是打定主意,要尽快弄清鲛人洞主人的身份,他觉得,这个鲛人洞神秘主人绝对非同一般,将是自己未来在官场上的最大的助力。
“阿嚏!”吴乃华打了一个喷嚏,疑惑的看了一眼窗外,自言自语道:“也没下雪,怎么就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