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啊,都是窝里横。
席欢感觉自己就是窝里横的典型性格。
自己敢一拳头打的江东流灰溜溜的跑路,却不敢这么对崔天浩。不是因为自己对崔天浩有什么狗屁的好感,只是因为自己跟江东流是老朋友,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可以跟他坦承自己的身份。而对于崔天浩——人在屋檐下,未必非要低头,但显然不能把人家的屋檐顶坏了。
常年夜班的工作不好找,为了饭碗,席欢还真不好对崔天浩大打出手。
原本,席欢对一拳打跑江东流的事情,多少还有些觉得过分。可在听了江东流的“策略”之后,席欢觉得自己显然出手太轻了。这个自信爆棚的家伙,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踢到铁板也就算了,你偏偏还一脸自信的把自己的策略全盘托出,这就有点儿扯淡了。
第二天晚上,江东流真的来了,又要了一盒巧克力。
小朱一脸同情的提醒席欢,“江东流又来了,我估计来者不善,你要不要避一避?”
席欢却一脸的不以为然,拿起巧克力,直奔江东流的包间。
看到席欢,江东流起身,一脸的悔意。“昨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过分……”席欢心里默默的念着,看着江东流。这家伙,台词果然如同白天的时候跟自己提的一模一样。“这盒巧克力,算是我的赔礼,请务必收下。”
看了看江东流又递过来的巧克力,席欢一脸的淡然。如果自己没有跟江东流“交流”过,自己一定会直接拒绝,然后转身就走。
接下来,江东流就会在自己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忽然大喊,“左倩!我喜欢你!”
网吧里的顾客,包括小李和小朱,都会一脸诧异的看向自己。江东流的声音太大,很多人都会听到。
针对江东流的“表白”策略,席欢研究过几个小时,最终得到的应对办法,就是置若罔闻。她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的处理这件事,可思前想后,席欢认为“无视”的应对并不算很好。
时间回到白天——
“如果她跟你说已经结婚了呢?”席欢问江东流。
“即便她已经结婚了,又怎么样呢?我又不打算娶她。如果她这么说,我就权当是她拒绝我的借口好了嘛。”
“那她要是直接拒绝你,说她看不上你呢?”席欢问。
“没关系,死缠烂打呗。”江东流道,“最低级的战术,有时候反而是最有效的。每天一束玫瑰,一盒巧克力,哪怕是都被她丢进垃圾桶,也无所谓。”
“如果她暴打你一顿呢?”
“呃……”江东流捏着下巴,一脸的回味无穷,“试想一下,征服一个暴力美女,多有成就感啊。”
席欢鄙视着江东流,道,“我还当有什么高明的策略,真够低级的。”
江东流笑道,“表白只是第一步,为的是接下来的主动相约和‘情不自禁’做铺垫。以我多年的经验而言,我可以很严肃的告诉你:任何约会的借口,都不如‘爱慕’来的更直接,更立竿见影。”
“如果这‘影’是‘阴影’呢?”席欢阴恻恻的问江东流,语气中有些难以掩饰的威胁。
江东流正在臆想着泡妞,没有注意到席欢表情的阴霾,只是笑道,“蠢货,阴影也是收益啊!要追一个女孩儿,最怕的不是她讨厌甚至恨你,而是她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席欢愣了一下,品味着江东流的话,片刻,发自肺腑的感慨道,“受教了。”
时间回到现在——
席欢接过了江东流递来的巧克力,嘴角浮现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啊!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抬头看着江东流,席欢轻声说道,“呵,你这种年少多金的帅哥,我见的多了。无非就是想玩玩,搞得这么麻烦干什么?”
江东流愣了一下,反应很快的苦笑道,“误会,我是……好吧,我承认,我是对你很有好感。我……”
“两千。”席欢道。
“嗯?”
“这是市场价,包夜就是两千。想玩儿点花样的话,另算。”席欢娴熟的点上一支烟,冲着江东流吐出了一个烟圈儿,一脸风尘气的说道,“本来已经不干了,看你这么有诚意,最后一单,以后别来烦我了。”
江东流嘴角抽搐,对于席欢的话,显然十分意外。
“房间你开,不用套儿加一千。”席欢道,“很便宜了,怎么样?”
江东流瞪着眼睛,看着席欢,一脸的不敢相信,“别……别开玩笑。”
“嘁,谁跟你开玩笑了?”席欢有些不屑,“别装纯了。要不要做?给个痛快话,做的话,我跟老板请个假。”
“呃……那个,我还有事儿,改天。”
席欢啐了一口,撇嘴道,“随你。”说罢,转身离开。
……
第二天,中午。工作室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江东流一脸的抑郁,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叹气。
席欢忍着笑,说道,“怎么了这是?看起来很不开心啊。”
江东流苦笑一声,道,“那个左倩……竟然……竟然是个小姐。”
席欢咧着嘴笑,“真的假的?这不正合你意?省的麻烦事儿,直接撒钱好了嘛。”
“滚!”江东流骂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小姐——太脏!”
席欢怎么可能不知道。不仅知道,而且比江东流自己还更了解他的这个洁癖。
江东流不是对什么都有洁癖,而是只对男女之事有洁癖。最严重的时候,谈个女朋友,如果不是雏儿,就会觉得恶心。最近些年似乎稍微“宽容”了一些,但对于滥情的女人,依然会避而远之。席欢曾经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曾经中过标,从而落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席欢好心的安慰江东流,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般的病都能治好,只要不是得了艾滋,都无所谓了。况且,哪能那么巧。”
江东流摆摆手,似是陷入了回忆,缓声道,“算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唉,左倩的表现,给我的感觉,就是久经沙场。年纪不大,竟然是个老ji。我说她怎么对我这种帅哥都没兴趣的,感情是‘见多识广’,麻木了。”
老ji?
你妈才——
席欢的脸色有些难看。
“咳咳,也许她只是……”席欢原本想说“只是演技好”,转念一想,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