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京城那么大,光靠崔应元的一个总旗几天几夜都收不完,每条街上差不多都有一个锦衣卫百户带着一帮人在收这平安银子,崔应元那边因为有骆思恭和朱由校跟着还比较克制,往往先礼后兵,这帮没人盯着的百户可就放飞自我,简单粗暴多了,要么交钱,要么诏狱。
当然也没人敢贪污这笔银子,因为是锦衣卫和东厂联合收取,要是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别说饭碗了,甚至脑袋都有危险,反正这钱交上去了,陛下也会再发半分下来,交的越多,给的越多,怎么都有干劲不是。
在大明这个官府效率极其低下的时代,短短一个上午,锦衣卫和东厂就把京城所有商户的平安银都收了起来,朱由校两眼泛光的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银子,这一个月自己光这平安银子就能收个二十万两,抛去给锦衣卫和东厂的半分,一年差不多也有二百多万两,差不多是田赋的一半了,要是把这平安银子收到江南去,这怎么着也得几千万打底吧,朱由校简直美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朱由校那边是美滋滋,内阁这边可是炸开了锅。
“刘阁老,你听说了吗,现在锦衣卫和东厂在街上收什么平安银,不管是一般的商户还是王公贵族、朝中大臣的铺子都是收两层盈利,要是胆敢有半句怨言,掌柜的就会被投进诏狱。”杨涟一脸焦急的对着刘一璟说道。
“韩阁老,下官也听说了,现在这些鹰犬是搞的民怨沸腾,要是让他们这样搞下去迟早会出乱子。”左光斗也急了。
“两位阁老,要是再不阻止这荒唐的平安银子,就要出乱子了。”吏部尚书周嘉谟、礼部尚书孙如游、左都御史张问达也纷纷开口道。
刘一璟思索了下,这上朝现在改为七日一朝,等到第七天再提这个事,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自己等人递上去的奏章也是石牛入海,久久没有回复,看来只能当面去找皇帝了。
“事不宜迟,诸位随我进宫面见陛下,好叫陛下停了这平安银子。”刘一璟作出了决定。
看到东林党这帮人浩浩荡荡的向乾清宫“杀”去,坐在堂中票拟的方从哲冷笑一声:“哼,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陛下岂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方从哲摇了摇头,继续盯着眼前的奏折,细细写好处理意见。
“陛下,外面刘阁老、韩阁老等人求见。”门口的小黄门进来禀报道。
侍立在朱由校身边的魏忠贤知道这帮人来者不善,想让朱由校避一避,拖他一拖:“陛下——”
朱由校知道魏忠贤在想什么,自从自己收这银子起,就知道这帮人会反对,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不如现在说清楚“大伴放心,朕自有分寸。”又对小黄门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七人进来后,刚行完礼,东林党急先锋杨涟就急不可耐的说道:“陛下,臣斗胆问一句,这让锦衣卫和东厂在城中收这平安银子到底是谁的主意。”
朱由校冷着张脸回道:“要朕说是朕的主意呢。”
“荒唐,陛下刚刚登基,不暗政事,肯定有奸佞小人在背后鼓动,才会行此祸国殃民之策,臣受先帝所托辅佐陛下,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还请陛下说出这小人,将其绳之以法。”杨涟气势汹汹的说完,还不忘狠狠盯了眼魏忠贤。
这他娘的简直是指着朕的鼻子在骂自己了,就差骂自己昏君了,要是换了软弱点的皇帝肯定受不了这压力,估计要把魏忠贤推出来当这替死鬼,这平安银子也会不了了之。
朱由校